洗完澡出來之后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可冬天的早上亮得晚，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宋思煙估計這會兒正熟睡，他開了電腦，咬了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看郵箱里面的工作郵件，一直到早上七點多，季越澤才下樓去買了早餐上來。
他剛推開門，正好就碰上了從浴室里面出來的宋思煙。
季越澤挑了挑眉：“今天醒這么早？”
她笑了一下：“我本來想起床做早餐的。”
沒想到他已經下樓買了。
季越澤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看了她一眼：“最近很忙？”
宋思煙搖了搖頭：“還好。”
因為要結婚了，宋思煙推掉了機場婚禮，但凡讓她設計的，她都推掉了。
她把舊時的婚禮現場設計稿修改了，增加了許多細節。
當初她設計婚禮的時候她就沒想過自己的婚禮會多盛大，雖然她幫很多人設計過很多奢華盛大的婚禮，可宋思煙自己只喜歡低調簡單的婚禮設計。
五年前的設計稿其實已經有點落時了，不過她當年選擇的是溫暖風格，預想的場面就不是很大，沒想到自己和季越澤的婚禮居然會用得上。
“要結婚了，宋老板還是給自己放個假吧。”
宋思煙聽出了他話里面的揶揄，笑了笑，倒也不在意：“聽季總的。”
吃了早餐之后季越澤就回公司了，他昨天晚上是開車過來的，剛好順道送她去工作室。
兩個人從公寓出來的時候正說著過幾天婚禮的安排，誰也沒有注意到顧遠航就在那門口停車場的其中一輛車里面。
宋思煙感覺到有人看自己，她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可是跟前停放的車輛那么多，她一一看過去，都沒發現哪一輛車有什么不一樣的。
見她皺眉，季越澤不禁問了一句：“怎么了？”
她不想節外生枝，搖了搖頭：“沒什么。”
說著，她拉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臉往里面縮了縮。
這融雪的天確實比下雪的天要冷多了。
昂貴而低調的黑色轎車里面，車窗全都做了特殊處理，只有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里面。
所以車廂里面的顧遠航能夠清晰地看到宋思煙臉上的一顰一笑，如今跟季越澤在一起的宋思煙讓他想起幾年前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
他比季越澤早一天回來的，回來的那一天北市皚皚大雪，他回來當然就著涼發燒了，第二天也沒有回公司，在別墅里面躺了一天，傍晚的時候不自覺就把車開到她的公寓樓下了。
季越澤到的時候，他剛點了根煙，然后就看到季越澤拖著行李箱從車上下來進了公寓，再然后就是一整晚都沒有再見到季越澤了。
一整晚。
季越澤在里面待了一整晚。
他看著車窗外面的兩個人，車里面的暖氣十足，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冷。
宋思煙上了車，下意識就看了一眼后視鏡。
可是她什么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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