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喜歡留在這里，更不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丫丫她們約我吃晚飯，我待會出去。”
“我送你。”
剛走到樓梯口的宋思煙腳步一頓，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我打——”
“過年不好打車。”
她話還沒有說完，顧遠航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宋思煙想了想，顧遠航說得沒錯，過年確實是不好打車。
“嗯。”
她輕聲應了一下，然后抬腿上樓換衣服。
大病初愈，她臉色是這兩天才稍微好了一點。
新年是個喜慶的節日，雖然對她而言，除了落寞什么都沒有，可對丫丫他們卻不一樣。
她不想掃了他們的興，于是難得化了個比較精致的妝容。
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多，顧遠航的秘書很盡職，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面，那衣柜里面的衣服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添兩到三套衣服進來，一個季節之后就撤走，不管她穿沒穿過。
但是盡職也有盡職的不好，她那時候還是個學生，件件名牌五六位數的衣服她根本就不敢穿去學校，所以她大多時候都是穿自己的衣服。
不過后來柜子里面的衣服就變得相對比較平價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顧遠航留意到了讓李樂換的，直到后來有一次她穿一條裙子不小心把拉鏈弄壞了，顧遠航吐槽裙子雜牌沒品質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些用心的小細節，其實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宋思煙收回思緒，從衣柜里面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件淺駝色的大衣換上。
她收拾好已經差不多五點了，離跟丫丫他們約好的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宋思煙戴了紅色的方磚耳環，算是她對這個年初一的回應了。
她剛戴好耳環，顧遠航就走進來了。
看到她的時候，他明顯地怔了一下。
他很久沒有見她自己化過這樣精心的妝容了，她的五官本來就出眾，標準的鵝蛋臉，精心裝扮之后，整個人氣色一下子就上來了，鮮活了許多。
“好了嗎？”
他直直地看著她，甚至有些貪婪。
宋思煙看了他一眼：“嗯。”
她說著，直接就抬腿往外走。
顧遠航以前就說過她長得好看，不過他向來高傲，夸人說的話也讓人分不出真假笑話。
現在看來，那話應該是真的了。
“你今天很好看，思思。”
他難得夸她，其實他身邊圍繞的女人比她好看的不少，她上大學的那會兒還是素面朝天的，比起那些妝容精致的女人，她大概就勝在了青澀吧？
現在看來，其實她才是最慘的輸家。
顧遠航本來就是個薄情的男人，她居然會妄想他真的會愛上自己。
也是天真可笑。
上了車，宋思煙說了地名之后就偏頭看著車窗外，拒絕溝通。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丫丫她們提前到了餐廳里面，已經開桌了。
宋思煙解了安全帶就下車了，她踩著黑色的長靴走得不急不緩的，餐廳門口有個小男孩撞到她了，她伸手扶著那小男孩，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就像是以前她每次從學校出來上他的車的時候一樣。，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