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陸硯庭就去到了他住的房間。我站在門口,看著他默默將衣柜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扔床上,再整齊疊放進行李箱。“你一定要這么急嗎?”我扶著門框,好像有種全身力氣都被抽離的無力感。“不能耽誤了你。”他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一絲不茍。這句話就像無形的山將我壓垮,心中那強撐了幾天的信念轟然坍塌。痛意泛濫,我眼淚止不住往外落。“我們明明說好的,為什么你連三天時間都不能給我?”這是我第一次在陸硯庭面前失控落淚。陸硯庭抬頭看見我臉上淚水,眸色一怔,扔下手中的衣服,來到我面前:“怎么哭了?”他薄唇抿成一條線,從未安慰過人的他,手忙腳亂得給我擦著眼淚。望著他熟悉俊朗的眉眼,這一刻,我只想自私的留住他。哪怕就幾天時間!我也想厚顏無恥一次!“反正不管怎么樣,你都要陪我最后兩天。”陸硯庭微蹙的眉頭動了動,好一會兒才低聲回:“我答應你。”他很溫柔,心也軟。在我哭過這一次,他幾乎是對我言聽計從,無論我要什么想吃什么他都會給我拿來。我趴在沙發上,貪戀這一刻美好。“我要你給我按摩。”陸硯庭沒有拒絕,他的手落我肩頭,大掌之下感受不到一絲肉感:“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我扭頭,笑看著他說:“都和你說了我快死了,你又不信。”陸硯庭忽然捂住我的嘴,眉頭緊擰:“我不想從你嘴里聽到這個字。”我一愣,緩緩扒開他的手。“怎么,聽不得嗎?你很難受嗎?想哭嗎?會舍不得嗎?你會不離婚嗎?”每問一個問題,我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一分。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聽到哪一個答案。陸硯庭對上我皎潔的目光,只說了兩個字:“不會。”“好吧,那繼續按摩吧。”我轉過頭重新趴著,眼淚從縫隙中流到沙發上,濕了一片。腦海的數字還在倒計時中,此刻是:7天8小時14分23秒。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第二天,一早。我們照舊要去陸硯庭老家,看望他的媽媽王慧。可我們剛下車,走到門口,一盆水就朝著我們潑了過來。“都初七了還來干什么?要不是怕別人說你不孝,你可能都不想來吧。都給我滾!”王慧拿著個臉盆站在門口,那潑辣樣,絲毫不像陸硯庭的母親。說實在,我和陸硯庭從未虧待過這個婆婆。可王慧卻總把我們當敵人,甚至經常當著街坊鄰居罵陸硯庭。從她的所作所為,我才明白,有些人不配叫媽。望著陸硯庭暗沉的臉,這次我不想再忍:“媽。身為兒媳雖然不能說您,但您從來就沒關心過您的兒子,現在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