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件袋里面倒出來的一共九幅畫,里面全都是他。
很多都是側(cè)臉,他看書的時候的側(cè)臉、他站在陽臺處接電話的時候的側(cè)臉、他靠在沙發(fā)上假寐時的側(cè)臉。
這明顯都是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畫的,可他從來都沒注意到,喬晚星畫過他。
陸準把那些畫重新收回文件袋里面,轉(zhuǎn)手放到一旁,從儲物盒里面拿了包香煙,抽了一根,低頭點上。
后面突然有輛車開過來,光照在后視鏡,亮得讓人看不清。
陸準微微瞇了瞇眼,抖著煙灰,看著那車子從一旁開過,到前面,最后在前面開遠不見。
陸準又抽了口煙,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文件袋,他掐了煙,發(fā)動了車子離開了別墅。
空曠的屋子里面,手機突然“咚”的一聲,聲音十分明顯。
沙發(fā)上的男人動了動,偏頭看向那茶幾上的手機,隔了兩秒,他才伸手拿過手機。
是秦松柏回過來的消息。
“不是造謠啊,是我親眼看到的啊!”
大概是覺得這話說得沒信服力,下一秒,秦松柏的語音電話就打過來了。
陸準看著手機,微微皺著眉,下顎線繃得有些緊。
他不想接這電話,秦松柏嘴里面多半也沒什么好話。
然而指腹卻落在了那綠色的接聽鍵上,下一秒,他就聽到手機那頭秦松柏的聲音:“我沒造謠,真的。我今天去喬晚星別墅那邊,剛好想起劇本改好了,順帶就給她帶過去了。我也沒進屋,就看到江濯從她別墅里面出來的,說什么東西快要焦了。”
“江濯手還受傷了,我聽說是喬晚星他們公司周年慶的時候,喬晚星上臺頒獎的時候,那吊燈砸下來,江濯為了救喬晚星受傷的。”
秦松柏滔滔不絕:“哎,你說喬晚星是不是就因為這個跟江濯在一塊的?”
陸準終于聽不下去了,直接就把聽話結束了。
電話那頭的秦松柏聽著“嘟”的一聲,“......”。
這是玩不起?
昨晚半夜突然下的雨,一場雨,整個涼城就徹底入秋了。
喬晚星第二天醒來,才發(fā)現(xiàn)有些冷。
她把身上的薄衫換成了稍厚的毛衣,撐了傘,打算去湖邊的亭子里畫畫。
這細雨蒙蒙的,湖邊的景色還挺好看的。
只是她剛出門,就迎上了個猝不及防的訪客。
“陸準?”
他怎么又來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陸準,他沒撐傘,想來也是不在意的。
喬晚星舉了舉傘,下意識想把傘撐到陸準的頭頂,但傘剛遞出去,她就收回來了。
陸準注意到她的動作,喉結微微動了動,他把手上的文件袋遞給了喬晚星:“這是傭人在房間打掃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我的嗎?”
“嗯。”
喬晚星看了陸準一眼,伸手接過文件袋:“謝謝。”
“不用。”
他應著,人卻沒走,視線看向喬晚星背著的畫架上:“你出去畫畫?”
“嗯呢。”
雨下得不大,但是站了一會兒,陸準的頭上已經(jīng)飄滿了“銀碎”。
喬晚星看著他發(fā)絲上的水滴:“還有其他事嗎?”
“你現(xiàn)在很不想看到我嗎?”
“我覺得我和你之間,應該是你比較不想看到我。”
陸準被她的話堵了一下,有些不滿:“我沒有說過不想見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