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敞是青梅竹馬。
更準確地說,他是我爸的養子。
年少情竇初開,差一點我就與他走進婚姻殿堂。
只可惜,一切都是精心構造的陷阱。
心動是假的,多年的深愛與呵護是假的,曾經看我時滿眼深情更是假到不能再假。
他背負著仇恨,處心積慮在我家潛伏多年。
在我們訂婚前夕,他一網收起布置多年的局,親手將我爸以多項罪名送進監獄。
法院封房的那天,我連同幾個不值錢的行李被一起丟出門外。
當時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巨變,坐在雨中崩潰大哭時,他撐著傘走到我身邊。
這輩子我都忘不了,薛敞撐著傘站在那看我的眼神。
臉上皆是漠然,眼神透著一絲憐憫,嘴里說出的話,是我從沒聽過的刻薄與惡毒。
他說:唐栗,你有今天,也是你該得的。
不遠處停著的車來下一個女人,在雨幕中輕聲喚他:二哥。
后來我才知道,那才是被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小寶又尿了,躺在床上張著嘴哇哇地哭。
當單親媽媽真的很難。
換完了尿布,他還是反常地大哭不止,我焦頭爛額地抱著他哄,怎么哄都沒用。
他小臉漲得通紅,聲嘶力竭哭到沙啞。
手足無措時,又接到了房東的電話,他在電話里支吾地告訴我房子打算賣掉,補錢給我讓我盡快退租。
我心頭發冷,沒閑心跟他吵。
掛了電話,才發現手機里有條陌生號碼的短信:井水不犯河水?我偏要。
腦殘的薛敞向我發出了進攻的訊號。
我反手熟練地拉黑號碼,帶上所有東西和證件,焦急地帶著寶寶出門去醫院。
寶寶腸脹氣腸絞痛,醫生處理后,他在我懷里嘬著手指慢慢平靜下來。
睡過去時,他還在斷斷續續地抽噎。
深夜的急診室冷冷清清。
寶寶好不容易睡過去,我抱到手臂發麻都不敢動一下。
看著他熟睡的小臉,我彎腰低頭輕輕抵著他的小腦袋。
眼眶酸脹,這一刻才敢讓情緒稍微傾瀉出來。
一道身影無聲立在我面前。
我深吸口氣,把眼淚憋回去,你能不能別像個狗皮膏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