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盛斯衍稍稍掀開眼皮,透過眼簾的縫隙,毫不意外地望見站在衣架前正翻著他外套的女人。實際上,他一夜未眠,自從她輕輕推開房門的時候,便察覺了她進來。他沒吱聲。心如明鏡的了然她在找什么,他卻像什么都沒看見一樣,無聲無息不露痕跡地闔上雙眸。顧時箏的手在男人的大衣外套里摸索了一陣,終于摸到個什么東西,她忙拿出來看。果然。她沒有在別處找到的印章,果然是被他隨身攜帶著的。顧時箏心臟忽然間砰砰砰地劇烈跳個不停,渾身的血脈因子仿佛都緊張起來。她一邊肅然緊張著,一邊又冷冷地想——既然他得到了顧氏也不會放過他們父女,那他也別想把公司得到的那么輕易!盛斯衍雙眸輕闔著,連眼睫毛都不曾動一下,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他卻是無所謂般任由著她的行為。再之后不久,他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從掛著大衣外套的方向離開。她走出主臥,輕手輕腳的把房門帶上。躺在大床上的男人直到此刻,才緩緩打開一雙幽深的眸子,冷涼地注視著天花板。……翌日。顧時箏從她待了一整夜另一間房間出來,見到盛斯衍不知何時便已立在門外。他語調低淡的道,“給我。”看了看他朝她伸出來的寬大手掌,顧時箏表情漠然,“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是么。”她跟他裝傻,盛斯衍直接了當,“你把印章拿走了又能怎么樣呢,公寓你出不去,拿了也沒有用處。”顧時箏臉蛋白了白,冷漠的撇開目光。盛斯衍不容置疑的淡淡道,“你不喜歡我觸碰你,就自己把印章拿出來,免得我只能動手,從你身上搜。”她又冷又白的臉蛋溢出憤怒情愫,回頭看向他道,“我拿不出什么印章給你,非得要搜你就搜試試。”盛斯衍眉頭輕皺。她不肯主動拿出來給他,他也不能允許印章落在她手里。盛斯衍只能忽視掉她顯而易見的憤怒,一手強勢地控制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在她的衣兜里一番摸索。顧時箏憤懣著,掙扎著,“盛斯衍!!”對于她的怒火,他不予理會。從她一邊的口袋里沒有摸到印章,他又換了另一邊,然而很意外,意外于另一邊的衣兜也沒有找到印章。他動作停下來,上下掃視著她身上還有什么藏印章的地方。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打量,顧時箏怒不可遏,“能藏的地方你都搜遍了!還不相信我身上根本沒有什么印章,要不要我干脆脫光了讓你再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找啊?”盛斯衍雙眸僵了僵,僵硬的是來自于她對他滿滿的憤怒跟諷刺。她能說得出這話,基本可以證明,印章確實不在她身上。薄冷的唇輕抿而起,沉默須臾,他松開她,“你把印章藏在哪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