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明的異樣波動落入他們所有人眼中。蘇敏大驚，忙過去擔憂的安撫顧松明，“你先冷靜，醫(yī)生說了你不能再情緒過高，先冷靜下來不要沖動。”顧清韻眉頭皺得很緊，硬著頭皮對盛斯衍道，“你現(xiàn)在看到爸是什么情況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你回去吧。”盛斯衍彷如沒有聽見，漠然道，“你們先出去。”他又要跟顧松明獨處？上次就是因為讓他跟顧松明獨處，才造成了顧松明這個狀況……蘇敏聽見他的話，柔弱的老婦人各個方面是相當?shù)拇嗳酰t著眼眶含淚道，“他人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想怎么樣？”盛斯衍不與她多言，只對顧清韻吩咐，“把蘇姨帶出去。”蘇敏怎么可能放心他跟顧松明獨處。她拒絕出去，顧清韻凝重著，終是上前拉過她，“媽，出去吧。”“我不走！”“爸現(xiàn)在的生死安危，都攥在斯衍手中，沒了這些醫(yī)療器械，爸會更危險。”顧清韻直白了當?shù)恼f，“這個時候，我們都還是不要忤逆他意思的好，我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忤逆他。”這些話，果然很有作用。不得不承認事實的確如此，如今的她們，多少都需要看盛斯衍的臉色過活。蘇敏縱然不甘不愿，最后還是被顧清韻拉著出了病房。站在病房門口，給他們帶上門的時候，顧清韻想了想，還是清冷的道，“你跟爸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我不清楚，但爸已經(jīng)這樣了……希望你不要再刺激他，不然他當真出事，對你也不是一件好事。”盛斯衍不吱一聲，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進去，顧清韻沒法再多言，只得將病房門帶上。唯有他們兩個人的病房里，顧松明依舊不能冷靜，可由于腦梗塞影響了語言的中樞，出現(xiàn)舌癱等問題，顧松明不但完全不能自理的躺在病床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但還好，他勉強還有意識。自入院以后，顧松明多數(shù)情況下都處于昏睡的意識障礙，盛斯衍這次來得湊巧，剛巧是在他勉強清醒的時間里。經(jīng)歷重重變故以后，相較曾經(jīng)，此時的顧松明頭發(fā)斑白了不少，面容枯槁蠟黃，躺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他又仿佛滄桑老去了許多歲，看起來已然是個命懸一線垂垂危矣的老人，令人感到他仿佛隨時都會油盡燈枯。盛斯衍不言不語的拉過一張椅子，在距離病床一米處坐下來。適才，他不緊不慢從容而冷漠地瞥向病床上的老人，像是嘆息一般，“勸你別再看見我，就恨不能親手手刃我的樣子，醫(yī)生不是說了么，情緒激烈于你的病情更不利，你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顧松明想跟他拼命，看見他都會被刺激了神經(jīng)。盛斯衍也明白這點，于是又溫淡道，“就算你想跟我拼了你這條老命，也得你有那個能力才行，否則毫無意義的憤怒，害的終究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