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皺眉猶豫片刻,還是鬼使神差地走近不遠處的他。那些警察想攔住她,讓她不用理會。但她態度禮貌地抿唇說,“沒關系,有你們這么多警察在,我已經安全了沒什么好再怕他的,他說幾句話嚇不到我,正好我也有幾句話想對他說,麻煩你們,再給我們一點說話的時間。”盛斯衍雙手戴著手銬,又有這么多的警察在場,諒他也做不出什么來。于是在顧時箏提出請求后,警察倒不吝嗇給他們點說話的時間。顧時箏走到盛斯衍跟前。面對面站在一起?!吧弦幻脒€在跟我說,不會再做白費心機的事,不會再隨便逃了,下一秒,就弄出興師動眾的這么大陣仗,從頭到尾表現得那么有模有樣……”他視線牢牢鎖住她,唇角依然含笑,“箏箏,奧斯卡都欠了你一座小金人。”顧時箏冷冷淡淡地挑眉說,“我確實是說過,不會再隨便亂做白費心機的事,但我也說了,我會等到一個特別好的機會,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我一定會逃。”他幽幽深眸裹挾著意味不明的情愫,“現在就是那個特別好的機會?”她精致俊俏的白嫩臉蛋上綻放出如花笑顏,氣定神閑的撩唇,“沒錯?!彼痪熳プ。潜焕ё〉摹6亲杂傻?。兩人對比鮮明,天壤懸殊。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個絕對難得,特別好的逃走機會。顧時箏跟他保持著距離,站在他的半米之外,盛斯衍立她面前不遠的身軀,顯得格外修長挺拔。一股強大而逼仄的低氣壓,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可是他的神態又不慌不亂,貴氣優雅從容依舊,宛如此刻被警察抓住的人不是他,宛如處于被動甚至窘迫狼狽境地的人也不是他。“從出門那刻起,你一直在我身旁,視線之內眼皮底下,你沒有做過任何特別詭異的行為?!笔⑺寡莒o默三秒的笑看她,連語氣也還是那么不緊不慢,“我很好奇,怎么做到的,讓那個女店員,帶了這么多警察過來?”她是怎么做到的么?很簡單。在她出門換衣服之前,上樓的她迅速去找了一張紙跟筆,用筆在紙上寫下一句大意他是個有精神疾病的變態,非法囚禁關押她之類的話,然后特別在那句話的末尾,大寫了“報警??!”這樣的字眼。所以在盛斯衍的腳步聲上樓時,她驚慌的只顧著要將紙條藏在什么地方,才不會被他發現而忘記鎖門,導致推開房門的他看見了她正在穿衣……出來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找機會,尋覓一個可以為她報警的人,那個有愛心又熱情還對他們格外感激的女店員,是她終于找到有把握會幫她報警的人選。確定人選,顧時箏便借用上洗手間的理由,在盛斯衍看不見的洗手間內,拿出那張她藏在內衣里的紙條捏在掌心里,離開寵物店的時候故意輕撞了女店員一下,順勢把紙條塞進女店員的手里。那么多的明示暗示,她內心依舊還是抱著三分賭徒般的心理,并不敢完全保證,那位女店員在看到紙條后明白過來所有而幫她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