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說要回云城以后,才讓人發現他穿戴整齊,手上提著一個公文包,里面裝的都是他帶來這里處理的工作文件。他一身著裝,確實是要離開的行頭。白木雖然很憨,但也有點眼力勁,覺得自己現在不該在他們中間做個閃閃發光的電燈泡,于是默默把盛斯衍手中的公文包接過去,拿去外面的車上放著。而佇立在桌椅邊的顧時箏,領證這兩個字灌入耳中,像一枚從天而至的炸彈,登時在她腦海里砰的炸開。她一時竟不知自己能做出什么表情來,“我又沒有答應跟你結婚,扯什么證?”“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盛斯衍默了默,遂爾定眸對她道,“所以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顧時箏險些想怒而掀桌,“我不去你還想綁了我去扯證不成?”盛斯衍又默,然后又誠懇地說,“逼不得已,也確實是這么個打算。”顧時箏,“……”真是謝謝你這么坦誠啊!顧時箏胸口跌宕起伏,做了幾個深呼吸氣都壓不下去心頭那股涌動的情緒,“所以你這兩天一直在征求讓我答應跟你結婚是放屁,逗我玩呢?”“倒也不能這么說,你答應了,說明跟我領證結婚你是自愿的,比起強行領證,我更想求得你是自愿跟我結婚。”微頓,盛斯衍繼而從容不亂道,“可想征求你的同意沒有那么容易,實在無法讓你自愿,我只能出此下策,用這個下下策的法子。”顧時箏想冷笑,“終歸到底,我答不答應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重要,不管我是什么態度,對你來說結果只有一個?!”答應,他們去領證結婚,不答應,他們還是要去領證結婚。他施施然的,“毋庸置疑。”“盛斯衍,你這是逼婚!是強盜行徑!”“我本來就是這么的……”她氣血涌至頭頂雙眸跟噴火似的,他從容不亂攤開雙手偏了偏頭,“貪得無厭。”小別墅外面的草坪上,他西裝革履穿著一件薄款的風衣外套,身軀斯文優雅的立于原地,唇角噙著三分笑意,那雙透過眼鏡片凝視她的眼神灼灼滾燙,活脫脫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斯文敗類。顧時箏這輩子沒這么心梗過,心肌梗塞的滋味,真要令人懷疑她年紀輕輕會不會被氣出心臟病。被人過度喜歡,真是一件悲催至極的事。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毀滅吧!趕緊的!!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打不過他,但這一刻顧時箏還是被氣昏了頭,忍不住的濃濃滋生出想沖過去狠狠咬死他的念頭。這么想著,她身體的行動比想法更快。盛斯衍瞧見,站在桌椅邊的女人驀地朝他一個步箭沖過來,明明能感知到女人來勢洶洶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但他偏是沒動,隨后下一秒脖子一痛。那貝齒咬上他,連吃奶的狠勁兒,都令他懷疑她是不是都使出來了。盛斯衍吃痛,唇畔間抑制不住的嘶了一聲,痛得他整塊皮膚感覺都要被她啃咬下來,痛得快要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