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還生怕他看不見消息,特意轉告了白木讓他提醒盛斯衍,結果沒想到盛斯衍又立刻飛往馬來西亞。也就在他飛往馬來西亞的飛機上,島上的聚會早已結束,人都散了。小蘭想提醒他,奈何他人在飛機上,聯系不上……電話這邊的盛斯衍,久久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伴隨著呼吸都在疼痛的感覺,以及渾身血液凝固的窒息,他胸口在劇烈撕扯著,像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心臟,反復蹂躪。近段時間的心情,更是猶如過山車一樣,一起一落一落一起,如此反反復復波瀾不斷的起起落落,然后又從最高點毫無防備預兆,猛地往下一沖。過大的沖擊力,仿佛要令他的心血管都要爆裂開。他驟然發現——沒有誰在故意欺騙他,沒有誰在故意玩弄他,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是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總在惡作劇一般,跟他開了一個又一個天大的玩笑。以前是,現在也是。渾渾噩噩間,腦海中浮出女人四年前的話語。她說,“盛斯衍,你現在不弄死我,遲早,我會讓你后悔!”她說,“這里是你的理想鄉是么,我會讓你漸漸明白,這里是你的地獄,是你所有噩夢的開始。”后來她也沒能讓他后悔,沒能讓他覺得在那個小別墅的那段日子是他的地獄噩夢,可是每每回憶起那段日子,卻又確確實實的令他痛不欲生。是高興伴隨著痛苦,是歡喜伴隨著折磨,是深夜中聊以慰藉的回憶畫面,也是深夜中生生絞痛他心臟的記憶場景。一開始,她是那么想的殺了他,而她離開云城后的日子,還不如她當初殺了他好。其實她真的以另一方是,做到了她曾經堅定不移的誓言,令他遍體鱗傷,完無體膚。“盛先生?”手機里遲遲沒有動靜,小蘭疑惑問,“你還在聽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人怎么沒聲音了?彼時的盛斯衍正站在馬來西亞的機場外面,周圍是絡繹不絕膚色各異人來人往的人流,環境相當的嘈雜。他突然又安靜的在想,沒關系。就算陰差陽錯擦肩而過又怎么樣,沒能立刻見到她又怎么樣,總比以前沒有一點消息的好,總比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好。只要她出現了,這就夠了。無論天涯海角,無非也就是,再耗費一些時間尋覓過去罷了。勉強安撫住那顆跳動不已又疼痛不止的心臟,盛斯衍喉結艱難滾動,干澀嘶啞的嗓音問電話里的小蘭,“所以離開了那個島上以后,她又去了哪里……”小蘭忙道,“我們在……”“哈嘍,盛斯衍。”身后方,驀然灌來一道清脆如銀鈴的女聲。這個聲音,令他魂牽夢繞了四年,盛斯衍怎會聽不出那是誰的聲音。盡管聽起來,那么的恍隔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