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啟正應(yīng)了一聲,依舊如同池念印象中的不茍言笑,嚴(yán)肅得不怒自威,叫人心生敬畏不禁肅然起敬。
何慧蓉亮出手腕上的手鐲,無不得意地沖他道,“看見沒,念念給我?guī)Я硕Y物,還是我喜歡的翡翠。”
傅啟正抬了抬眼皮,瞟了一眼,喜怒不形于色地道,“你都有那么多翡翠手鐲了,有什么好顯擺的,要是還嫌不夠,下次我讓人從國外給你寄一打回來,讓你慢慢高興夠。”
何慧蓉嘲他的不解風(fēng)情,“你懂什么,這是念念的心意,心意在誠不在多,你給我買再多也抵不上念念自己留意挑選的。”
雖然習(xí)慣了兩老偶爾拌嘴,池念看得也好笑,但眼看著傅啟正被何慧蓉嘲得快下不來臺,她忙溫和得體的插話。
“其實(shí)這手鐲值不了多少錢,也不是什么頂級的翡翠,爸給媽買的肯定都是最值錢的,論心意肯定也是爸對媽的心意更多更甚,我也就是借花獻(xiàn)佛而已。”
何慧蓉哼了一聲,“你不用為他說話,就他們父子是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嗎,凈是俗里俗氣不走心的。”
跟在傅啟正身后下來,被無端牽扯進(jìn)來的傅庭謙,眉心跳了跳,想了想,還是沒說話。
聽著像是在被罵,可傅啟正并未露出絲毫的不悅,波瀾不驚的抬眸瞟了何慧蓉一眼。
雖然他倒是什么都沒說,可池念深深地覺得,她真被他們的眉目傳情給虐了。
別看傅啟正一身正氣凌然快五十歲,唯有看向何慧蓉時(shí),眼神難得的柔和寵溺,即便從未把“愛”這個(gè)字放在嘴邊,可他的一言一行一個(gè)眉目,從沉默中表達(dá)出來的感情,絕對比嘴上說出來的話更情真意切。
池念十四歲起開始吃他們的狗糧,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逐漸也是習(xí)以為常。
羨慕這個(gè)詞,都不知道在她心底冒出了幾回。
不自覺的,池念望向傅啟正身后沉默不語的傅庭謙一眼,忽然想,作為這樣兩個(gè)如膠似漆恩愛無比的人的兒子,傅庭謙對待心愛之人,似乎也不輸他們。
但是很快又發(fā)覺,自己又想到了傅庭謙跟蘇蔓之兩人,池念微微蹙了下眉,試圖把這些不合時(shí)宜的事拋之腦后。
傅啟正在客廳沙發(fā)落座。
池念道,“爸,我前段時(shí)間看中了一套紫砂茶具,放在九溪灣好久了,想著您應(yīng)該喜歡,這次也順便給帶過來了?!?/p>
“回家吃個(gè)飯而已,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p>
話雖是如此說,可他臉上明顯愉悅的表情,顯然很是滿意,即便他的茶壺已經(jīng)多不勝數(shù)。
“念念是真的有心了,知道我們喜歡什么?!焙位廴馗袊@著道,“所以說,還是生女兒的好,當(dāng)初我就是想要個(gè)女兒,哪里知道……唉。”
也是心塞。
何慧蓉眼角余光瞥了傅庭謙一眼,那一抹一言難盡的嫌棄,恰到好處的被傅庭謙納入眼底。
一言不發(fā)的他,終于是開了腔,涼涼扯唇道,“她不是足夠乖巧可人討你們喜歡么,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