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北唇畔緊抿的沒有開腔,似乎也逐漸意識到,他想沖動的追出去,擺在他眼前的,將會是怎樣一道道困難阻境。
這并不單是他一個人,就能力纜狂瀾掀翻所有人,然后便能帶回池念那么簡單且稱心如意的一件事。
如若傅庭謙不想放人,以他此時毫無準備的能力,不足以撼動得了傅庭謙。
這根本就是一件幾乎做不到的事。
但,因為做不到,就不去做了嗎?
一想到池念是以那樣的方式,被傅庭謙冷硬帶走,他就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如同其他人一般放任不管。
“我很久沒見過,有人敢這么跟傅庭謙叫板了。”看江靖北似乎還不想放棄,盛斯衍不禁一副贊許的語氣,“所以江總,我實際上很欣賞你,之所以現在對你說這么多,可誠心誠意真的為你好。”
是嗎。
江靖北可不會這么覺得。
興許是看他直到現在,依然還是沒法說服自己放棄抵抗,盛斯衍覺得,他將來說不定還真能跟傅庭謙爭上一爭。
畢竟這樣的魄力,也是挺難得的。
這種男人跟男人之間,爭奪一個女人的戲碼,又不會涉及到盛斯衍的利益問題,所以哪怕他跟傅庭謙有交情不錯,也不妨礙他端出一副看戲的心思。
盛斯衍又多說了一句,“如果你是在擔心池念被傅庭謙帶走會如何,那真是擔心的有點兒多余,池念好歹十四歲就住在傅家,跟傅家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在,傅庭謙哪里會真正把她怎么樣?”
江靖北皺了皺眉,“你怎么知道?”
“事實證明的罷了,你以為池念惹他的次數還少嗎?可結果她不都好端端的,如今也沒見哪里缺斤少兩,還不是一樣在你面前活蹦亂跳。”
盛斯衍這番話,不可否認的確讓江靖北稍稍的安下心來。
他相信盛斯衍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因為于他而言沒什么可騙的。
江靖北沉默了須臾,然后道了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是為盛斯衍在緊要關頭攔下他,沒讓他沖動做出什么不可收場的結果,還是謝盛斯衍告知他池念會安然無恙,無人可知。
盛斯衍斯文的淡笑,“不必這么客氣。”
江靖北從未接觸過盛斯衍,所以根本不了解盛斯衍實際上是多么狡猾如狐貍的人。
他不僅是幫了傅庭謙擋住不必要的麻煩……可能事實上,傅庭謙根本不需要他幫。
不過他出面攔下,傅庭謙終究還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雖然這個人情也不大,但能讓傅庭謙欠他也是有益無害。
而另一方面,他好言勸下江靖北,讓他不必過于擔憂池念的安危問題,這可也是一件相當大的人情,至于究竟有多大……那就看池念在他心里的地位如何了。
總之,盛斯衍此舉,完全就是兩邊討巧的一箭雙雕,讓兩個人都同時欠了他。
于是盛斯衍自然不會解釋,他嘴里的那句,所謂“傅庭謙不會真拿池念怎么樣”的話,在冷血深埋在他骨子里的意思,是指只要命還在,就一切都不是什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