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提出領證復婚提的毫無前兆,以至于池念沒有半分心理準備。
但這于他,卻不是臨時起意的念頭。
他也不是不清楚,池念尚未從虞俏跟虞老太太相繼去世中緩過神來,這個時候對她提出復婚領證,是多么的不合適。
可他還是提了。
池念一天沒有跟他復婚領證,即使他們再親密也始終少了點什么。
傅庭謙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提出復婚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依舊當屬,看到池淵后,他忽然半點不想跟她在羈絆關系上,他始終是那個外人。
復婚領證,他就有更名正言順的身份,給允她親情與愛情的依靠,讓她不再是除了池淵這一個親人之外,孤身一人的落寞空寂。
明天。
他迫切又濃烈的想在明天就跟她領證復婚,再以這樣外人的身份多等一天,他都不想。
……
翌日,醫院里。
池念已經重新被傅庭謙送回了病房。
這段時間時常有空就過來看望她的江靖北,又來到醫院她住的病房。
病房是獨立的VIP單間。
他進來的動靜不是很大,沒有讓守在門口的云莫通知她,于是正在怔怔出神的池念,并未察覺他的腳步走進來。
她靠著枕頭墊著后背,半躺在病床上。
頭微垂,黑長的青絲頭發遮掩住了她大半部分的表情,以至于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一眼望見她如蔥嫩白的指尖輕撫著腿上的那張紅本本,江靖北即刻知曉那是什么。
他目光又深深的落在她身上,“你跟他,已經領證復婚了么。”
聽到病房內驟然響起他不輕不重的嗓音,池念游離飄忽的思緒這才跟著回籠。
她空落的清眸下意識先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靖北繼續邁步過來,溫潤儒雅的和煦道,“什么時候去領的證?”
池念擠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今天早上的時候?!?/p>
這段時間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即使沒有問她,江靖北都了然于心。
他將手中拿著的康乃馨插入花瓶里,隨口般的問道,“他已經從費城回來了?”
池念嗯了一聲,“昨晚九點多回到的?!?/p>
說著,她將那個寫著結婚證三個大字的紅本,收回到枕頭底下放好,接著招呼江靖北坐。
“昨晚才回來今天早上就去領證復婚,他真是著急了?!苯副被厣砝^椅子,在病床前坐下,看著她失著笑,“不過,倒是他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
換做是他,大概都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跟她提出復婚。
畢竟怎么想,考慮到她現在的心情跟實際情況,怎么說復婚這種事都得等一段時間才好提出來。
但于她而言,這個時候跟她復婚領證,興許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樣,能她把的思緒稍稍的從虞俏跟虞老太太去世的焦點中轉移,讓她不再完全沉浸于悲痛當中。
“對于怎么做才是更合適于你,對你更了解一些,我當真是比不得他?!苯副背郎貪櫺Φ溃八晕掖蟾拍芾斫猓瑸槭裁茨氵x擇他而不選擇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