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應該在紐約的傅庭謙,怎么會出現在意大利的這個酒會上,池念不知道。
興許他是過來出差,正好受人邀請參加了這個酒會。
池念臉色微微的白,壓制著心底驟然而來的慌亂,克制著沒讓自己紊亂繽紛的心緒表露出來,令本就顯得有些狼狽的她更狼狽的暴露在他眼前。
她動了動干澀下去的唇,“不、不用了。”
“你腳受傷了,行動很不方便。”傅庭謙陳述的語調,寡淡的瞥著她穿著高跟鞋不受重力的右腳,“你需要幫助。”
她別開了視線沒看他,“只是崴到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叫個人過來扶我一下就好了。”
傅庭謙站在她面前須臾,伴隨她的話語落下,緩緩收回掌心紋路清晰的手。
這么幾句話下來,池念一時不知道她應該越過他身側繼續進入酒會,還是應該掉頭回到后花園當中。
此時不管選擇哪一樣,顯然都比這樣面對面僵持著的好。
然而偏生他不動,收回手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雙腿也跟生了根似的。
沒有預期也毫無心理防備的碰上他,令她腦海思緒紛亂無比,她努力搜尋著應該對他說什么話,來打破這股令人窒息的僵滯,男人的身軀卻在這時上前。
沒來得及反應他要做什么,下一秒她的身子騰空而起。
驀地的失重感令她雙手完全條件反射的勾住他的脖子,與此同時他邁開了長腿。
他身上是她記憶中的那種清冽又干凈的好聞氣息,刻入骨血的熟悉,卻也陌生了很多年。
池念心悸如麻,倏然抬眸盯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傅庭謙不言不語的抱著她,信步來到外面酒會中一處沙發,從容不迫的這才把她放下。
池念不知道他這問也不問的強勢把她抱到外面來算什么。
將她放入沙發坐下后,傅庭謙隨口叫來了酒會上的侍應生,淡聲問道,“有沒有醫藥箱,或者有跌打扭傷的藥直接拿過來。”
侍應生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先生,這些都沒有事先準備。”
傅庭謙對此不覺意外,擺了下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待侍應生走開,他目光這才重新落回她身上。
正確來說,是在看她受傷的那只腳上。
他在她面前屈膝彎下長腿,一條腿的膝蓋離地面不到三公分,黑眸又定定地望著坐在沙發里的女人。
猶如電影的畫面被放慢了鏡頭,明亮華麗的光線,令這一切看起來如夢似幻的不真切。
這畫面落在不知道的旁人眼里看來,簡直像是求婚。
他突然問她,“受得了痛嗎?”
理應來說是很容易理解的一個問題,可他辨別不清情愫的語調,無端而來讓人感到一種此痛非彼痛的錯覺。
池念沒放任自己去胡思亂想什么。
她抿了下唇正欲回答,傅庭謙卻率先道,“受不了也得受著。”
“……”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她的右腳,長指褪去她的高跟鞋,她嫩白的腳心被他托在一只手的掌心中,另一只手則落在她的腳踝處,在那里輕輕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