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撐開手上的傘,踩著雨水急急忙忙地朝他這里小跑過來。盛斯衍率先低淡寂然的開腔,“你怎么在這里。”顧清韻站到他面前停下來,撐著傘把他們兩個人都籠罩在內(nèi)。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他身后南橋名邸的公寓樓。她當(dāng)然知道,是誰住在這里。心里彌漫上一層火氣,但面朝他,她沒有率先問什么,而是一只手撐著傘,她另一只手從包里翻出來紙巾。顧清韻拿出紙巾給他擦臉,“你身上都要濕透了,我?guī)湍悴敛痢!彼种械募埥磉€沒落到他的臉龐上,盛斯衍稍稍后退一步,淡淡的道,“不必。”顧清韻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盛斯衍瞟了她一下,“我無妨,你自己擦吧。”由于是小跑過來的,所以即使撐著傘,她的身上跟臉上也都打濕了些雨水。但盛斯衍的視線并沒有過多在她身上停留,話落后,他便轉(zhuǎn)身往公寓的方向走。顧清韻僵僵收回手的同時看到他要走,她微愣一下,急忙叫住他,“你要去找顧時箏?”“是的。”盛斯衍沒有否認(rèn)的承認(rèn)。顧清韻有種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覺。她有些無端而來的火氣,連聲音不禁都帶出質(zhì)問來,“你冒著大雨把車開的那么快,就是為了過來找她?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開車有多危險,萬一出了車禍?zhǔn)鹿试趺崔k?!”這種常識性的東西,盛斯衍無需任何人提醒。而他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來幾個信息。“看來,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因為擔(dān)心大小姐什么,你作為姐姐放心不下所以過來陪她的。”他有條不紊的微側(cè)回頭,被雨水淋濕而看上去有幾分落魄蕭條的男人,反而滋生出一股令他整個人一股子邪氣野性的陰冷,語調(diào)篤定,“你跟蹤我。”顧清韻的確是跟蹤他過來的。但她沒為自己的跟蹤而解釋什么。她語氣幾乎是肯定的問,“是顧時箏打電話叫你過來的,對不對?”盛斯衍自是沒什么興致回答她的問題,輕輕半瞇起深斂的眸子,端詳著她。想都不用想,顧清韻都能知道,顧時箏會打電話給他叫他過來的原因是什么。顧清韻沉著臉,“不就是打點雷,等一等很快就會過去了,又不會怎么樣,她有什么好害怕的簡直想不明白,有必要特意打電話讓人深更半夜還要跑過來嗎!”顧時箏怕打雷這點,顧清韻一直覺得她實在太矯揉做作,有故作柔弱的嫌疑。尤其但凡有點什么事她都打電話給盛斯衍這點,更令顧清韻覺得她簡直令人惱火。“每次都是這樣,遇到點什么事就只會來麻煩你。”顧清韻皺著眉,撐著傘的手指用力攥緊傘柄,極其不悅的道,“別的時候別的事也就算了,也不想想現(xiàn)在都什么時間點了,何況還下著大雨,她讓你這個時候過來,真是半點都沒有為你的情況安危做考慮,完全不會設(shè)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自私自利的任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