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門外。盛斯衍凝視著面前被重重甩上的公寓門良久。一道門,完全將他們阻隔在兩個世界當中,誰也不清楚彼此的心底在想什么。不,或許她確實完全不懂他。可他不是一點不清楚,依照她的性格,她還能跟他耗費這么長的時間等著他說出什么話來,便是心里對他尚且還有一絲遲疑。這大概是她喜歡他這么多年,給他最后的一絲機會,錯過這一次她興許是徹徹底底的死心了。而他,著實不出所料的繼續(xù)讓她失望。不讓她失望,就那么難嗎?盛斯衍垂落在身側(cè)的干凈而修長的雙手,指節(jié)一點一點的彎曲緊攥,驀地陰沉沉地扯唇嘲弄。事實證明,很難。因為壓制克制成了習(xí)慣,沖動這種東西早就不合適他了。他無法沖動。無比清楚倘若他往前踏出步子,不論踏出去多少步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事實,深刻地烙印在他腦海思維的每一處。令他不能沖動。不知這樣站了多久,男人渾身像是籠罩著一層黑壓壓的陰霾,最后終究轉(zhuǎn)身,邁步進入電梯里。下了樓,來到車旁。骨骼好看的干凈修長的手指落在車門把手上,欲打開車門上車前,動作又是一停。抬眸,看向其中一棟公寓的某一處。盛斯衍又這樣定定站在路邊好一會兒沒動,眉頭緊蹙,目光幽深的腦海中正在思索著什么。須臾后,他斂回視線,從西褲里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接通后吩咐道,“查一查,顧時箏交的那個男朋友什么底細。”……翌日。“衍哥,查到了。”白木回了電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告知他,“大小姐的男朋友叫秦子騫,在他小時候,他跟家里人舉家遷移到國外,父母是華人街有名的華僑投資人士,國內(nèi)外都有他們家的投資公司,規(guī)模不大不小,剛好適中。”顧時箏認識的人,身份地位豈會太差。能做她男朋友,將來甚至還會訂婚結(jié)婚的對象,身家條件自然也相當優(yōu)渥。盛斯衍輕皺了下眉頭,沉聲道,“這些信息,我昨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在顧家的時候,秦子騫的身份背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白木懵了,“衍哥,是我太笨了嗎,除了這些你還想知道什么?”所以說為什么白易跟他進了公司,而不是他。白木干巴巴地笑了下,“衍哥,你知道我不是我哥,有時候你得說明白點,我才能懂你的意思。”白易會察言觀色,反應(yīng)快,知分寸,夠冷靜,常常盛斯衍一個眼神,白易都能領(lǐng)悟他的意思。白木就不一樣了。不是那么笨,但跟白易對比起來,除了一母同胞長得像,其他都是天然迥別的差距。“我想知道,秦子騫有什么過往經(jīng)歷,是否曾經(jīng)交往過其他女人,人品性格如何,認識他的人對他都是怎樣的看法,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等等,除了他身家底細之外的其他一切信息。”盛斯衍捏著眉心,隨后又著重交代,“以及,他跟顧時箏是怎么相識的,什么時候相識的,怎么發(fā)展成了男女朋友。”這不就是相當于,把一個人里里外外都給扒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