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不禁動容，“衍哥，你跟她是不會……”“不需要來提醒我什么。”盛斯衍眸光幽涼，“我比誰都明白我在做什么，也想得很清楚。”那么，這是否意味著，計劃仍得推后？無需去問，答案也顯而易見了。但凡是盛斯衍做出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他既然已經(jīng)想清楚了，白易心知多說無益。白易凝重的皺著眉，“會在一起多久？”盛斯衍沉默。“衍哥，你跟她在一起時間越多越久，她會發(fā)現(xiàn)我們做的事的幾率跟風險也就越大。”“我清楚。”盛斯衍淡淡冷涼，“我心中有數(shù)。”也是，他思維遠比普通人縝密，怎么可能考慮不到這些。考慮到了，但也還是做出了有風險性的決定。白易不自禁地再次問，“就算結(jié)局注定是悲哀的，也都想清楚跟有數(shù)了嗎？”就算結(jié)局注定是悲哀的……盛斯衍幽冷的眼簾微垂，忽而扯唇輕笑，低低喃喃的陰暗著，“或許，沒有結(jié)果，也是一種結(jié)果。”白易神色緊繃，“而那是最差的結(jié)果。”不可置否。盛斯衍沉靜著氣，幽然的深眸像寒地里的冰層，有光，但那光反射著冷芒。白易聲音有些干啞，“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顧時箏多次表示喜歡他，他都無動于衷不答應，怎么偏偏是在他久久不肯有所動作的現(xiàn)在？“因為，天亮之前的煙花，最好看。”盛斯衍笑，微微偏過頭來，他好像在看他，卻又好像根本沒在看他，扯著涼薄的笑弧，“我想看看，它綻放出來的色彩。”“衍哥……”“不必再說，進去開會。”話落，盛斯衍轉(zhuǎn)身欲走。但白易還是忍不住再次叫住他，擔憂而試探的道，“將來，還能抽身出來嗎？”盛斯衍頓了頓，眉眼低冷。好久后，他才回了話，隨之邁開凌厲步伐。盛斯衍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白易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剛才問的那句話有兩層意思。一個意思是，他們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xù)。另一個意思是指，等到他們結(jié)束關系，他是不是能不受顧時箏影響，從他們的關系里全身而退。盛斯衍回答對于他的問題，是肯定的兩個字，“自然。”為了感情而放棄自己的目標計劃，不是盛斯衍的處事風格。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實不允許他放棄。何況，他也不能。可是，跟顧時箏在一起后，他當真還能全身而退嗎？白易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縱然他從不承認，但他怎會不知他對顧時箏的心思。他終究還是沒能克制自己，要跟顧時箏這個最不該的人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究竟是顧時箏魔力太大，令他堅守的東西終究失了守，還是他在不知不覺的這些年，不露痕跡卻已經(jīng)深陷？但愿當真還能全身而退，擁有足夠的理智跟理性才做出來的這個決定。而不是在飛蛾撲火，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