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應寒眉頭皺起,他一想到溫晴跟江城曖昧不清,心下就窩火。他冷冷移開視線,越過江城。擦身而過的剎那,江城攔住他,“她在等你。”厲應寒腳步一頓,眼眸危險地瞇起,側頭看向江城。果然是江城帶走了她,還真是患難與共。厲應寒為自己剛才的擔心趕到不屑。溫晴這女人,根本不缺人關心。他輕嗤一聲,并沒有理睬江城的話,抬腳繼續向前走。江城看到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覺得心口處的火“蹭蹭”燒的更旺了。厲應寒這副樣子,對得起溫晴嗎?要不是他現在身上穿著白衣大褂,他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狠狠揍一頓。他雙手緊握成拳,努力扼制住要爆發的情緒,再次開口,“如果家屬不去,按照醫院規定,死者可以直接火化。”聽到“火化”二字,厲應寒驀地頓住腳步。什么叫死者可以直接活化?難道溫晴出事了?厲應寒眼神凜然,掃向江城:“你什么意思?”江城陰冷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事情都是這個混蛋做的,現在卻來問他?江城薄唇緊抿,沒再開口說話。見江城不說話,厲應寒怒氣竄上心頭,他到底什么意思?良久之后,厲應寒還是跟著江城來到太平間。推開門,江城眸色哀傷地走到一具蓋著白布的床旁。厲應寒緊抿著唇,目光里滿是難以置信。江城深呼一口氣,抬手將白布掀開。只見床上的溫晴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氣,安靜地躺在那兒,沒有一點呼吸的生氣。厲應寒的瞳孔微閃,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真的是那個女人。她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厲應寒呼吸一窒,眼瞼微斂,抬腳向床邊走去。他走近后,在看床上的人,真的是溫晴的剎那,渾身僵住。真的是她!可是,她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還在跟她說話,跟他生氣,怎么今天就變成這個樣子?厲應寒抿唇,抬手去摸溫晴的臉,想證明她只是在騙他而已。可是他手指接觸到的卻是一片冰冷,根本不像活人該有的溫度。厲應寒瞳孔倏然放大,只覺得遍體生寒。他一次覺得渾身發冷,不知道是太平間太冷了,還是他心冷。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怎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結婚這五年,他是很討厭她,可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觸碰到她毫無溫度的尸體。厲應寒心里涌現出的復雜感,竟讓他找不到一點發泄口。他向后退了兩步,看向江城,難以置信道,“怎么會這樣?那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她怎么會變成這樣?”江城看到他眼里的不信和疑惑,壓抑了一天的憤怒瞬間涌上心頭。到現在為止,他還能這么淡然?江城抬手狠狠地扯住厲應寒的領帶,“你還好意思問,是你,是你害死她的!”江城怒吼。他眼圈泛紅,像是被激怒的獅子。“放開,你把話說清楚。”厲應寒踉蹌一步,皺眉拉開江城的手。他轉頭,視線落在溫晴臉上,目光晦暗。他只是想讓溫晴給溫思柔捐獻骨髓,可從來沒想過溫晴的身體會虧虛的那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