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便應了一聲:“進?!?/p>
宋昔便喊了宮婢來端著東西,跟在蔡添喜身后進了寢殿,卻是剛進門就被秦鋮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過來,目光落在宋昔發紅的眼睛上:“怎么,哭過了?”宋昔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順勢低下了頭:“是夜里被雷雨驚動,不曾睡好。”
秦鋮哂了一聲:“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宋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只低著頭當作沒聽見,秦鋮的聲音卻沉了下去:“朕的話你聽不見?”可聽見了又要怎么回答?難道她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嗎?只是對著秦鋮她都說不出口,何況這么多人?她垂著頭仍舊不肯開口。
秦鋮似是等的不耐煩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連句實話都不敢說,朕怎么敢讓你伺候?!?/p>
宋昔手僵了僵,卻終究沒勉強,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連忙接手,卻被秦鋮抬手揮退,他自顧自收拾好,轉身就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連龍冠都忘了。
蔡添喜連忙去追,卻瞧見人在門口停下了,他連忙也跟著停下,可眼前的人卻遲遲沒有別的動靜。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秦鋮被驚動,這才硬邦邦開口:“朕今日去昭陽殿,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喜隱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也還是得硬著頭皮答應:“是,奴才回頭就傳話去昭陽殿?!?/p>
秦鋮側頭瞥他一眼,神情看著還算冷靜,可目光卻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頭,等主子收回目光走遠了,他才擦擦額頭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宮這一番忙碌過后,徹底安靜了下來,宋昔聽見了秦鋮的話,也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卻不知道怎么回應。
她也不想回應。
這種事是遲早的,她管不了秦鋮,也沒資格去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她甩了甩頭,將所有雜念都甩了出去,然后開始為秦鋮打理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