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第二日。
洛卿凰便進宮去尋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離開前,皇帝叫人拿來一壺美酒。
“卿凰,此乃匈奴國上貢的鹿頭酒,實乃佳品,你且拿一壺回去嘗嘗!”洛卿凰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壺上,略有復雜之色:“匈奴國不是從不肯上貢我朝嗎?”皇帝揚眉大笑:“自從上次戰敗過后,匈奴國月月上貢美酒佳人,對我朝乖順至極!”見父皇自滿神態,洛卿凰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遲疑許久,她還是忍不住勸道:“匈奴國狡詐,如今對我國上貢,看似求和,或許暗中則已經蓄勢待發,只等卷土重來,父皇莫要輕信于他們,該時刻保持警惕?!?/p>
如果能讓父皇及時清醒過來,可能亡國悲劇還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這話,換來的卻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還有膽子重來?”皇帝揮手打掉了那壺鹿頭酒,怒聲訓斥:“你這般說辭,說到底就是想給顧弘彬重新尋回軍權!卿凰,你嫁給那顧弘彬才多久,現如今就開始吃里扒外了不成?兒臣不敢!”洛卿凰當即跪下請罪,心中卻莫名一片悲涼。
待出了宮。
洛卿凰拿著特赦令先去棲音樓將江落月贖身。
回到公主府,洛卿凰才命人安置好江落月,顧弘彬便回來了。
公主為駙馬求職反被陛下怒訓之事如今已傳遍了盛京,亦傳進了他耳中。
顧弘彬擰起眉頭,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過是多余之舉?!?/p>
她好心勸誡,父皇不聽,現下就連顧弘彬也嫌她多事。
洛卿凰心頭涌出無盡的委屈與酸楚。
見她不言,顧弘彬也不想多說,轉身踏出屋子。
顧弘彬這一去。
便是直到亥時也未曾歸屋。
洛卿凰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尋他。
夜深漆黑一片。
獨江落月的院子還亮著燭光,院門半開,江落月手提一盞燈籠正送顧弘彬出門。
洛卿凰踏步過去,正要喊人。
卻見江落月忽地松開了燈籠。
搖曳燭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