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軟榻上看折子,祁硯動作快,已經將翰林院擬的春闈考題呈了上來,他正仔細斟酌,聽見蔡添喜的話微微一側頭,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還黑著的偏殿。
“朕還要思量一下副考官的人選……你下去吧。”
蔡添喜年紀大了,頗有些熬不住,見蕭容這么說也沒堅持,很快告退下去了。
蕭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指尖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小瓷瓶,他垂眼一瞧,臉色復雜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么瘋,昨天竟和太醫討了這治凍傷的藥,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得用了。
畢竟燙傷比凍傷還要厲害些。
他摩挲了一下那瓶子,眼角余光忽然瞧見一點光亮了起來,他抬眼一看,是偏殿。
這個時辰才回來,太后用起人來果然是不客氣。
他收回目光繼續去看那折子,而后提起朱砂筆將天下之治這個考題給圈了出來。
春闈是他的機會,只靠世家之間互相抗衡是不夠的,他要扶植寒門,只有寒門出身的人,才能明白百姓的難處,才會設身處地地為他們做事,為皇帝盡忠。
希望今年能有更多身家清白的天子門生吧。
他嘆了口氣,抬手將折子合上丟在了矮柜上,側頭又看了一眼窗外,剛才亮起來的那點燭火卻已經滅了,整個偏殿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他怔了怔,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