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我拘謹地坐在滿是刺繡的柔軟坐墊上,輕輕點頭,只是目光一直沒有從寧馳臉上挪開。
他倒是瘦了許多,原來白嫩嫩的小臉都曬黑了不少,不過胸肌好像練大了,穿衣服都比原來好看些:
那你可愿意入宮?
原來上班的時候覺得,世界上這么多富二代,一輩子不愁吃穿,為什么不能多我一個。
可現在真的遇上這個選項,我卻很清楚地明白了自己要什么。
能夠自給自足,還能學醫治病,沒有束縛。
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
不愿意。
寧馳也不意外,只給了我一支木頭簪子。
說實話,不太好看,雖然油光水滑,也是好料子,但雕刻得略顯粗糙笨拙。
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若是嫌它不好看,扔了便是。
委委屈屈的樣子,活像一只小狗,一面哼哼唧唧裝生氣,又伸出一只手拽著我不讓我離開。
我很開心。
有什么比知道心上人還惦記著自己更開心的事呢?
便迅速起身親了他的臉頰,趁他沒反應過來就打開車門。
只輕輕回了一句。
明天見。
終于迎來醫館重新開張的日子,病人倒是一位都還沒來,我就見門口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小黑點。
走近了才瞧見是岑沛和岑霖。
我帶霖兒來賠罪。
快給你母親道歉。
說罷,便扯著岑霖的肩膀,強迫他下跪給我道歉。
這似曾相識的情景,岑沛不尷尬,我都有點尷尬。
我看著岑霖還是那副不服氣的樣子,雙手都被捆在身后,一看就是被綁了來的,只為完成他那個父親看似的明事理。
我蹲下來替岑霖解開繩子,目光卻注視著岑沛:
該賠罪的不是他,是你。
也是我。
是父母沒有教好,小時候無視他,讓他痛苦,長大了又一個勁放任他,他才會變成這樣。
你讀了多年的書,更應該學學怎么成為一位父親,和一位丈夫。
起身看著和我差不多高的岑霖,他不再像剛來時那么激動,而是疑惑地看著我。
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傷害了你。
卻也是真心期盼你能成為頂天立地的人。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雖然父母都是第一次當父母,但他們卻當過孩子,知道孩子想要什么。一味地從孩子身上找原因,而不思考自身的責任,那才是毀了孩子的一生。
岑霖仿佛懂了,又仿佛沒懂,只點點頭,對我說了第一句真心誠意的話。
對不起。
我也第一次摸到了他的頭。
日子還是一樣地過,但清晨的窗臺前,偶爾會出現一束帶著露水的鮮花。
醫館的病案上經常備著南街熱氣騰騰的各式糕點,蓮米糕、芙蓉糕、板栗糕等等。
還有辛勤一整日,下班路上滿天的紅霞。
以及那個死皮賴臉讓我多吃點糖葫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