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之前,南梔在林緒為她安排的休息室里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著,因為只要一閉眼,眼前就會浮現(xiàn)安安生病哭成淚人的模樣。
一周沒有見到女兒,這令南梔有了某方面的深刻認知。
只要顧非寒愿意,她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安安了……
他有那個能力,也狠得下心。
賀華蘭這里……
算是最后一線生機,南梔只能放手一搏,拋出最誘人的餌。
“等等!”
南梔已經(jīng)被架到門口,在她即將被推出門的那一刻,離婚兩個字叫賀華蘭眼神一亮,“慕南梔,你當真愿意放過非寒,從此不再糾纏?”
兩年來,賀華蘭千方百計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沒能拆散這段婚姻將南梔掃地出門……
這是她的心病一樁。
如今南梔卻自己主動提了這兩個字,這叫她怎么能不心動?
“是?!蹦蠗d毫不猶豫的點頭。
賀華蘭仍舊半信半疑,“慕南梔,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我怎么敢耍您?”
身側(cè)兩個傭人腳步停住,南梔被推搡著跪趴地上,兩年相處,她深知賀華蘭有多厭惡自己。
與此同時,她也知道怎樣才能打動賀華蘭。
想到這,南梔繼續(xù)加碼,“如果您不信,可以立刻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給我簽字。”
賀華蘭沉吟片刻,這次直接吩咐,“阿張嫂,給錢律師打電話?!?/p>
顯然,她對南梔的提議很滿意。
“慕南梔,你突然提出離婚是想趁機敲詐顧家一筆?”等待錢律師過來的時候,賀華蘭越想越覺得不對。
在她看來南梔一定是有某種不可告人的企圖。
“除了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要,這點等下您大可叫錢律師在離婚協(xié)議書里注明。”南梔實在沒有那個耍詐的心思。
“自然是要注明的!”
賀華蘭陷入沉思,在想離婚協(xié)議上的補充條款,絕不能能給慕南梔這賤人任何空子鉆!
錢律師來的很快,不涉財產(chǎn)分割,南梔只要安安,離婚協(xié)議擬的也快,弄好,賀華蘭檢查一遍,讓人拿去書房打印。
拿到紙質(zhì)協(xié)議,南梔毫不猶豫的翻到最后一頁,落筆簽名。
“現(xiàn)在您可以兌現(xiàn)承諾了么?”
賀華蘭接過協(xié)議,又檢查一遍,確認簽名無誤南梔沒?;ㄕ校偹銤M意,“慕南梔,你要早點這么識時務(wù)那該有多好?”
頓了頓,她吩咐,“阿張嫂,給非寒打個電話,就說我病了,病的很嚴重,讓他帶著那個小聾子回來一趟?!?/p>
南梔這才微微松一口氣。
她總算可以見到安安了……
然而,這一等十幾個小時過去,夜幕降臨,仍不見顧非寒人影。
因為簽了離婚協(xié)議的關(guān)系,南梔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和安安的行李,在這里生活近兩年,要帶走的東西卻很少,一大一小行李箱足夠裝下。
做好這些南梔一直站在房間窗口,心焦的等待顧非寒的到來。
十點半。
黑色賓利掀起一陣疾風(fēng),由遠及近。
正是她昨晚在醫(yī)院見到的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