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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水靈的娃娃,跟白瓷瓶一樣,就是這好好的臉上,咋留了塊疤。
阿婆一臉惋惜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持著毛筆的手一頓,手下畫的花樣瞬間就毀了。
阿婆是個繡娘,這段時間,我跟著她學刺繡,本想自己畫個花樣,繡著玩,沒想到一下失誤給毀了。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遲晏臣接過了我手中的筆,沾了沾顏色,沒往紙上畫,反而抬起了我的臉。
細微的觸感從我的額角傳來,我動了動,反而被他按住了。
別動。
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耐心等著,直到他說好了,才拿起一旁的鏡子。
鏡子里,額角的那條疤被覆上了顏色,成了一枝艷麗的桃花。
阿婆贊許地拍了拍手:人面桃花相映紅,好看。
疤不是壞事,只要傷口好了就行。
他的話似乎意有所指,暗含深意的眼眸望了我許久,才退開。
退開的距離不少,但剛剛好能將我的反應收入眼下。
我愣在那兒,心跳有些加快,不禁紅了紅臉。
一抬頭,對上鏡子里他掩在陰影中晦暗不明的眼神,握著鏡子的手倏爾收緊了。
江南水鄉總多煙雨,窗外細細密密的雨下著。
我起了身,支起房里的窗子,瞧見院外停了輛車。
我心一沉,是江從妄的車。
我推開門,從樓上走下。
遲晏臣坐在亭子里,云淡風輕地抬手煮茶,見我下來了,朝我招了招手。
囡囡,來。
我接過他手里的茶杯,嗅著茶香。
晏臣哥,門外……
遲晏臣低頭抿了一口,淡淡道。
我讓他跪在門外反省了。
我送茶的手一頓,有些訝異。
他,真跪了?
我這才發現,遲晏臣的發絲微潤,常年扣著的袖子也松開了,露出一截小臂。
遲晏臣神色自如:做錯了事就該認罰。
我本以為按照江從妄的性子堅持不了多久,直到晚間出門時,一開門,江從妄還跪在門前。
嘴角有著瘀青,發絲被江南的細雨打濕,貼在臉上。
他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