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六成。遇時,她恨恨地瞪著我:陸綺羅,你等著吧,天上那只鳳凰,只可能是我。
我莞爾。
國師那天其實并沒有告訴大家全部。
他偷偷找到了我,告訴了我真正的預言。
那巨鳥不是鳳,而是凰。
凰飛向的也不是皇后的鳳儀宮,而是代表皇帝的浩清殿。
簡而言之,這異象的真正含義并不是皇后誕生。
而是女帝登基。
我并不和碧桃起任何正面沖突,只是默默地做著我該做的事。
四月末的時候,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碧桃在和李昭儀等人的宮斗中疲憊不堪,身心受損,被太醫告知她的胎象極度不穩,孩子最多再保一個月,勢必無法順利出生。
第二件,我收到幾封飛鴿傳書,分別來自裴寧、傅守謙和其他暗樁。
內容一模一樣,只有四個大字——萬事俱備。
東風要吹起來了。
我和碧桃,都要出手了。
光寧二十六年,五月初,晚風輕柔,宮宴即將開始。
佩兒在為我梳妝。
這些年來,我一直不喜奢華,打扮總是樸素,但今日,我特意讓佩兒細細為我裝扮。
天水青長裙,頭戴翡翠長簪,佩兒為我扶正鬢發,輕聲道:娘娘還是京城第一美人。
我笑了。
佩兒,你知道嗎,京城中每隔幾年,都會出現一位第一美人。
現在,你還記得她們的下落嗎?
佩兒怔了怔。
她說不出。
因為這些美人要么年輕時被情事害苦,早早紅顏薄命;
要么嫁作人婦,埋頭于家族的庸常事務,珍珠化作魚目。
美人如花,花期短暫,花落之后,無人記起。
所以啊……
我端然起身,扶住傅守謙的手,走向殿外。
這句話說給我聽,也是說給他聽。
我想做的從不是美人。
而是英雄。
宮宴上,我遙遙地見到了碧桃。
她很美,遠比我美,我們有個英俊的父親,小時候,人人都說我繼承了父親容貌的十成,而碧桃只繼承了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