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棠眼睫輕顫,不可置信地看著燕湛。“我是你的妻,你不帶我,我一個人留在這該如何?”燕湛薄唇緊抿,沒有說話。他轉身要走,霍汐棠扯住了他的衣袂:“阿湛,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燕湛從前溫和有禮,待人和善,斷不會這般冷漠。“這都是你們霍家逼得!”燕湛聲音冰冷,“我早告知你,我已有心儀之人,是你非要糾纏不休。”霍汐棠聞言收緊了手,喉嚨如同被火灼燒一般,疼痛不已。“你仔細看看我,除了這一世的記憶,你真的不記得其他了嗎?”燕湛見她又提及前世,扯開她的手,快步離開。“真是荒謬。”衣袂從手中滑落,霍汐棠心底一片苦澀。小憐上前不忍心地喚道:“小姐……”霍汐棠看向她:“小憐,你也覺得我在說謊嗎?”小憐搖頭:“我信小姐。”燕湛離開了,霍汐棠不得已只能自己回相府。相府今日格外冷清,往日的仆人都不在。霍汐棠不覺疑惑,這時,一個著醫官服飾長相清秀的男人從內室走出來。是御醫江垣暮。霍汐棠認識他,他是皇上新請的民間神醫,據說可治百病,她去皇宮時曾有過數面之緣。思及此,她不由得擔憂:“江御醫留步。”江垣暮頓住腳步,看向霍汐棠:“小姐。”“我父親身體可是有礙?”江垣暮回答道:“令尊只是偶感風寒,不礙事。”霍汐棠松了口氣,她朝著江垣暮微微作揖。在江垣暮要離去時,卻又喊住了他:“江御醫,小女有一事相問……”“小姐請言。”霍汐棠籌措了片刻,才說:“我想問,我自出生時便有前世的記憶,可是得了癔癥?”江垣暮聽到這話,神情一怔,但看著霍汐棠的目光卻一如往出。他聲音溫和:“這世間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小姐能有前世記憶,許是因果輪回,上天垂憐,您無需多想。”話落,他告辭離開。一語驚醒,霍汐棠拜謝。去往大廳。霍丞相看到她,忙朝著管家打了個手勢。管家心領神會遮掩著什么離開。霍丞相看向霍汐棠身后,沒有瞧見燕湛的身影,劍眉微蹙。“阿湛怎么沒來?”霍汐棠溫聲解釋:“他忽然朝中有事,所以來不了。”知女莫若父,霍丞相怎么聽不出她在說謊,但也沒有多問。霍汐棠在這里用了飯,隨后霍丞相親自送她出門。行至門口。霍丞相看著霍汐棠上轎的身影,忍不住喚道:“二丫頭……”霍汐棠轉身看向他:“爹,還有何事?”霍丞相眼中有些婆娑,他搖了搖頭。“無事,保重……”親人之間有些話總是難以言說,霍丞相看著女兒走遠后,原本盡力挺直的背,一瞬間就躬了下來。霍汐棠回到燕府時,已近黃昏。她在門口佇立了良久,還是走了進去。然而燕府里面的氛圍卻肅穆的可怕。霍汐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花隱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披頭散發地朝著自己跑來。下一秒,花隱揚手一耳光狠狠甩向霍汐棠,指甲直接劃過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