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瑩瑩恍覺對方那雙眼睛,很像席爺。
兩人眼型非常像。
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眼神了。
一個星辰般幽邃,一個是暗夜純粹的黑……
陸瑩瑩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究竟是什么人?
***
深夜十點,窗外月色凄惶。
白煙再度從噩夢中驚醒,胸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痛,猛地坐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換下了病號服,穿著一身陌生的衣服,忙將周圍的環境也打量了一番。
也不再是病房里的光景。
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冰冷,致密,散發著叫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一盞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可是隨著她的驚醒,天花板上紛紛亮起一圈嵌入式頂燈,煞白的燈光將眼前照得亮如白晝,白煙下意識捂住了眼睛。
不等思緒徹底清醒,耳畔驀然一個清冷的聲線:
“煙,你醒了?”
“啊……”
白煙嚇了一跳,朝床畔望去,才注意到一個身穿深灰色襯衫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叼著一根雪茄,那冷峻的面龐掩映于薄霧,更多了幾分冷酷。
不等白煙看清那雙眼睛,那充滿侵略性的氣息直竄鼻腔,叫她干咳幾聲,攥緊了被角。
“……你是誰?”
“忘了我了?”
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雪茄,唇角笑容邪肆。
“我會叫你想起來的。”
放下雪茄,男人緩緩起身,高大的身軀滿是逼人的壓迫感,白煙最本能的求生欲霎時被激發了出來,掀開被子朝著相反的方向逃,頭皮卻赫然一陣撕扯的痛。
不等痛呼出聲,背上重重一沉。
那高大的身子已猝不及防壓了下來!
“你還想往哪跑?嗯?”
他熾烈翻涌的氣息,如一團烈火,帶著席卷一切的氣勢,要將她吞噬殆盡!
“呃……”
右耳后驀然一陣溫熱,他的吻氣勢洶洶碾下,耳畔他壓低的聲線,仿佛暗藏著冰錐,“你身上,有我用一生下注的東西,你要帶著它,往哪跑?”
這緊繃的聲線,滿是憤怒。
“我是不是早跟你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你弟弟,我不會動。你偏不聽。”
“你……”
白煙終于掙扎起來,“你對小莫做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提早結束他的痛苦。”
“你……放開我!”
白煙仿佛一只被逼急的小白兔,拼命想要揮舞著利爪,卻被一只狼狠狠鉗住,只能嗚咽著表達最后的抗拒。
“呃……”
一只針頭,赫然刺入她的脖子!
“現在,想起來了么?”
那一霎,腦海中如幻燈片一般,流光溢彩閃過好些回憶。
那支利箭,那片猩紅,那個神的嘶吼……
那片純白的花海,以及那片熾烈的火海,整整一生的回憶,頃刻間涌入她腦海中,掀起一陣暴戾的狂風!
以及這個叫做祁御的男人……
沒日沒夜的掠奪……
他的目的,從第一夜開始……
就說得明明白白:
“有個叫沐的人,遲早會來。我叫你去代替她。”。
“不……你……放開我!我不想替代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