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張佳佳的司機收到男子發(fā)出的信號,迅速回到車里,二人揚長而去。張佳佳摔得悶頭悶腦的,等回過神,手機已經(jīng)被車給碾碎了。“喂!我要報警、報警……”張佳佳氣得眼淚一涌而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要靠這個賣錢還債的啊!你們這些人怎么能這樣!撞了人弄壞我的手機就跑了……監(jiān)控,我要去查監(jiān)控。”她白著臉,擼著鼻涕,一瘸一拐地往保安室跑。風雪越來越大了,她跑到保安室,里面卻黑燈瞎火空無一人。“有沒有人啊!”她喊了會兒門,沮喪地一腳踹過去,踢痛了腳趾,難過地坐到臺階上哭了起來。“有錢了不起啊?憑什么你們都有錢。我也是每一科都很好,憑什么你們?nèi)サ聡銈兊墓べY比我高,你們可以進新麗醫(yī)院啊……”她踢著地上的積雪,越哭越傷心,“我也很努力了啊!我需要錢租大一點的房子把我媽媽接過來啊!活該你被人捅,活該你抓不到兇手……活該你們找不到那個人……”“找到哪個人啊?”低幽的聲音從保安室門后面?zhèn)鞒鰜恚瑖樀脧埣鸭训目蘼曣┤欢埂KD(zhuǎn)頭看,只見門緩緩打開,一道瘦高的身影站在那里,黑口罩,黑色連兜帽的大衣,帽子壓得很低,看不到眼睛,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紅光明滅中白煙裊裊。“沒、沒哪個……人……你、你是什么人……”她結(jié)巴著,雙手撐在臺階上,慢慢往下面滑。“不想死,就閉緊嘴。錢拿好。”男人從里面慢步走出來,丟下一疊錢,一腳踩上張佳佳的手背,一步步走下臺階。外面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小車,普通到淹進車海里就找不到的車型,司機等他剛坐好,馬上發(fā)動了車。“她不會說出去?為什么不處理掉?”司機問道。男子往車窗玻璃上呵了口氣,冷漠地說道:“留著還有用,怕死的人都會管好嘴。”車窗上迅速結(jié)了層霜花,車內(nèi)車外一片模糊。司機打開音樂,他聽了會兒,小聲說道:“我還是只喜歡聽這首,tellmewhy……”司機看了看后視鏡,脖子上的疤痕露了出來。……喬千檸坐在青石板上,腳趾探了一下池水溫度。這個池子的水比其他的池子水溫要高,水呈淡藍色,趾尖剛挨到水面,就被燙得縮了回來。飛雪落在枝頭,風一吹落在水面上,迅速融化。泡在溫泉里的君寒澈轉(zhuǎn)過身,握住了她冰涼的腳一點點地放進水里,有力的拇指從她的腳底開始慢慢地往上按。仿佛被電給擊中的感覺,從她的腳心順著小腿往上竄。舒服極了!她忍不住喘了兩聲,把腳往回縮。“有人看著呢……”她輕呼道。“沒人……”君寒澈握著她的膝蓋,額頭輕靠在她的腿上。“你不是人啊?”喬千檸輕揉他的頭發(fā)。君寒澈維持著姿勢,小聲回應:不是……“說什么呢!”喬千檸突然覺得這氣壓有些低,馬上捧住了他的臉,擔憂地問道:“你怎么了?”“想你。”君寒澈幽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喬千檸,嘴角慢慢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