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麒……”展熠走了幾步,忍不住了。“我也要噓噓。”君南麒抬著滿是眼淚的臉看他。“那你去啊。”展熠憋悶地說道。“你不能走,我不要和你分開。”君南麒揪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道。“我能分到哪兒去?”展熠拖著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君南麒抱著他的腿往地上蹭,拖著哭腔說:“我要噓噓。”展熠終于投降了,一只手拎起他,往馬桶前放,“行了,別嚷了,快噓。”君南麒一手抓著他的衣角,一手操作,叨叨著:“你幫幫我啊,我一只手怎么弄嘛,你幫我把褲子扯一扯呀。”展熠滿臉黑線地抓著君南麒的褲子往下拽,咆哮道:“你媽怎么把你教得這么羅嗦!”“我媽才不教我羅嗦呢,我媽都沒時間和我聊天。我都和我的小桔梗聊天。”君南麒小嘴繼續(xù)叭叭叭。展熠抱著雙臂,死盯著他看。聽著聽著,他的氣又沒了。小時候他也是自己對著花花草草念叨,因為父親忙著搶生意,母親忙著約會,傭人們忙著工作,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宅里溜達。于是他學(xué)會了對著家中掛著的價值連城的畫說話,對千金難遇的古董家俱說話,還有飛過的鳥,跑過的貓,看家的兇狠的犬……都是他說話的對象。像極了現(xiàn)在這個沒人理會還要叭叭叭的君南麒。“幫幫我呀,提起來呀。”君南麒拍他的腿,很有氣勢地給他下命令。“行了吧。”他回過神,兇巴巴地拎著君南麒的褲腰,把小東西整個拎了起來。君南麒捧住他的臉,往他的額心叭地親了一下,奶聲奶氣地說道:“我好喜歡你哦。”然后,小東西抱住了他的脖子。展熠楞住了,額上是口水,懷里是軟綿綿的別人的兒子,他抱著這小東西有些不知所措。是丟掉,還是繼續(xù)抱住?地下室里。喬千檸憂心忡忡地看著小窗戶的方向,當然,她什么都看不清,外面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看守還在不在,不知道那些人還會不會回來放他們離開。“這樣不行,我們得出去。”她突然站了起來,摸索著往前走。“喂。”君寒澈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回來。“不能這樣等,得出去。”喬千檸小聲說道。“可是門鎖著,怎么出去啊?”琳達站起來,哭唧唧地說道:“喬博士,我們會不會真的被抓走,一直關(guān)著,替他們賣命。我不要這樣!”“別哭了,都過來。”喬千檸輕聲說道:“聽我說,我?guī)Я藮|西,都不要呼吸。”“哇,沒搜你的身嗎?”琳達立刻打起了精神。“搜了。”喬千檸拆開發(fā)辮,把橡皮筋拆出來,“都過來。”大家都圍了過來,等著喬千檸指揮。“聽我報道,數(shù)到十的時候,都不要呼吸。”喬千檸再次叮囑道。黑暗中響起了長長的吸氣聲。一、二、……喬千檸慢慢地報數(shù),到十的時候,呼吸聲瞬間靜止,她的手心里冒出一團火光,一陣白霧。只見她迅速丟出了墻上那盞小窗,那團白霧和火光在窗外越來越濃。過了起碼有半分鐘,終于有人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