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沏好茶,小聲說道:“我們說一下君寒澈的事。他的手術資料我全部保存了一份,這些年也沒敢拿出來。那個醫療團隊的人,從這里回去后全部改行了,我后來想聯系其中一個,但是對方不肯見我。”“古教授,我有個猜測……”喬千檸猶豫了一下,輕輕地說出了那個詞:“催眠。”“這種事一直沒能在科學上得到過驗證,文學作品倒是有不少。可是,反對者也不能否定催眠的存在。這幾年我查閱了大量的精神科專家的文件,看到了這個人。”古教授把資料從保險柜拿出來,輕輕地放到喬千檸的面前。喬千檸打開文件,看到了一張歐洲面孔,綠色的瞳孔,滿頭白發。她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好萊塢的恐怖片男主角。照片上,男子站在樓道邊,和朱雯在說話。所以他應該是團隊里的人無疑了。“心理學專家,當時他并沒有出現在醫療團隊,可是有一張照片拍到了他出現在醫院里。這張照片還是我意外拿到的,當時你有個師姐聞名前去看這個團隊的人,本來想以他們為背景自拍一張,沒想到拍到了這個人。我一直沒把這個拿出來,也沒奢望你能回來。現在好了,這東西就給你吧。當然,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不要給君寒澈看。”“我明白,如果真的是催眠的結果,催眠的口令我們都不知道,安全為上。”喬千檸把資料推回去,小聲說道:“先放您這兒,您這兒更保險。”“好吧。”古教授收好文件,看著喬千檸,憐愛地說道:“你啊,不過是想嫁給自己的愛人,怎么就遇上這么些事兒。”“天將降完美之子給我,必先苦我心志。”喬千檸開了個玩笑。“他有多完美啊?”古教授好笑地問道。“真的好完美!”喬千檸的精神一下就振奮起來了,“他現在性格好,對我好,什么都好,你都挑不出半點兒錯來。”古教授想了會兒,小聲說道:“他以前性格確實不好,你給那個催眠師寫封表揚信吧。”“您這話,君總聽了想打人……”喬千檸忍俊不禁地笑道。古教授也笑了起來,師徒二人對視了片刻。古教授小聲說道:“張佳佳還記得吧,她妹妹在后面打工,我偶爾也會訂一點她們餐廳的外賣。”“我見過了。”喬千檸小聲說道:“我懷疑,她也是被那伙人嚇瘋的。”“還有,你父親。”古教授沉吟了片刻,小聲說道:“有空去看看他吧,還住在那兒。”“不去。”喬千檸直截了當地說道。“去看看吧,父女一場,也就這一輩子的事。”古教授勸道。“生病了,要死了?”喬千檸語氣生硬地說道:“活該。”古教授指了指她,“有本事嘴硬,等下千萬別去。”喬千檸嘴硬道:“當然不會去,我都不記得他了,當年一次又一次找我要錢……”一個小時后。喬千檸站在越加陳舊的小街上,兩邊的店面招牌被油漬包裹著,路上污水橫流。不少墻上都圈上了一個“拆”字。喬千檸踩著污水上的磚頭,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只去過一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