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絮絮叨叨,秦芒心口愈發淤堵。
她頓住腳步,打斷了少年的話:“陸信然,你為什么要這么幫我?你……到底是誰?”
秦芒向來不信,這世上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她好。
而陸信然聞言,眉梢掛上無奈。
他沉沉嘆氣:“秦芒,你怎么還沒想起來,你小時候救過我。”
她小時候救過陸信然?
秦芒眸帶疑惑,仔細打量著他。
腦中,恍惚閃過陸信然灰頭土臉,倔強望著她的模樣。
秦芒心頭一顫。
她還想再問,陸信然就又戴上了頭盔。
他跨坐在機車上,朝著秦芒瀟灑一揚頭:“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秦芒,等我回來就帶你去法國看巴葛蒂爾公園的玫瑰!”
不等秦芒回應,他就騎著機車疾馳而去。
秦芒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直到右腿有些發痛,才跛著腳進了別墅。
旋即,她瞳孔輕顫。
簡約大氣的房間里,貼滿了五顏六色地便利貼。
她手腕發抖,揭下貼在餐桌粉色的那張。
入目,是陸信然張牙舞爪的字跡:秦芒,記得按時吃飯,小心桌角。
周圍紙片紛紛揚揚,寫滿了叮囑跟提醒。
秦芒站在其中,眼眶溫熱。
她就這樣,在別墅里住了下來。
陸信然接連幾天都沒回來,而她除去右腿膝蓋會時不時發痛外,沒什么大礙。
直到這日,她被活活痛醒。
窗外陽光明媚,秦芒后背滿是冷汗。
她緩步挪到廚房,取出藥箱里的止痛片吃下,靠在料理臺邊等藥效發作。
客廳里電視沒關,正播放著早間娛樂新聞。
秦芒心不在焉地聽著,心里莫名有些發慌。
忽地,電視里女主持聲音變得有些夸張。
“據悉,賀氏集團總裁賀泠霽,于7月8日跟長跑七年的初戀女友舉辦了浪漫訂婚宴,好事已定……”
秦芒抓著水杯的手,倏地一抖。
玻璃杯從手中滑落,摔得四分五裂,水打濕了她的褲腿。
秦芒回過神來,慌忙彎下身去撿。
她已決心放下,可聽旁人提起還是會難過。
最后一塊玻璃碎片拾起,秦芒正起身,面前驟然投下一片陰影。
她身形僵住,寒意漫上四肢百骸。
這股熟悉的威壓感……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正對上賀泠霽陰鷙的眼神。
男人站在落地窗后,按滅了顯示著GPS定位的手機,聲音冰冷到極致:“秦芒,你膽子夠大。”
“啊——!”秦芒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賀泠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