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說著,他快步走來,親熱拉住墨憶塵,帶他坐到隨意扔在地面的蒲團。墨憶塵表面笑盈盈的,眼神則悄悄挪到他握過來的手上,嫌惡一閃而過。
“你大伯先前來找過我,說你明年要去京城參加會試?”孔懷英道。
“是。”墨憶塵垂眸。“懇請孔先生為小生指點迷津。”
“沒什么好指點的,去考就是了。范公當年二十三歲便中了進士,可把我等庸才羨慕壞了。所謂虎父無犬子,你如今也才二十出頭,不遲。”孔懷英拍拍他的后背。“京城氣候寒冷,不比蘇杭,記得多帶些衣裳。到了會館就安心溫習功課,熟讀四書,京城那些浮夸紈绔可交可不交。考中了,多的是小人巴結。”
提到父親,墨憶塵似是不悅,唇角仍上揚著,客氣道:“謹遵先生教誨。”
“你若是考中,想留在京城,就去拜訪你父親仍在京城任職的舊友。嚴黨倒臺后,不少前輩官復原職,多多少少能幫上你。不過,京城那個天氣,真叫人受不了!春天的時候,一起風,到處是黃沙,半點綠意也見不著,煩人啊。”孔懷英邊說邊比劃。“更別提花銷。京城的東西不見得有多好,價錢是一個比一個貴,就那點俸祿,剛開始肯定撐不住。你要是圖清閑,就申請往南都調,離家近、開銷也小,仆童、幫傭都能從家里帶過去,省不少錢。”
男人越講越熱切。
墨憶塵垂著眼,默默聽完,裝作不經意地拾起一本書,暗暗轉了話題。
“您可是還沒招到合心意的傭仆?不如我明日叫家里的雜役過來,幫您一起收拾……”
“不礙事,”孔懷英擺手,“大半是從官府借來的陳年卷宗,看完就要還回去。”
墨憶塵挑眉。
“護城河里的那具無名尸,你聽說了沒?”
“略有耳聞。”
“如今鬧得人心惶惶,都說是貓妖sharen。”
“孔先生信這個?”墨憶塵笑一下。
“子不語怪力亂神。”孔懷英卻板起臉。“不論如何,都得尸檢之后再說。”
墨憶塵略有些訝異,問:“這都好幾天了,仵作還沒報檢?”
“別提了。”孔懷英苦笑著搖頭,長嘆一聲。“巡捕趕到時,尸體旁早已圍滿看熱鬧的百姓。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