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看著上面的黑字,莫名地笑了。她強忍著內心撕扯的情緒,平靜地說道:“這封休書將軍早在三年前就給過我了。”云姝蒼白手指輕輕將休書拿在手心翻開,又一次看清那字里行間賀辭淵對她不加掩飾的厭惡,心口刺痛不已。蕭知雪亦臉色一變,旋即冷哼一聲:“別以為仗著祖母的遺囑你就可以一直賴在將軍府了,此一時彼一時,祖母孝期已過,你以為賀哥哥還能容你到幾時?”幾時?……怕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云姝僵在了原地,心中明白如鏡。“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向夫人請安了。”她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睫幾乎落荒而逃。主院。云姝一踏進房里便聽見賀母的怒斥:“跪下!”云姝閉了閉眼,熟練地跪在她跟前。賀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我教過你什么?”云姝答道:“作為正妻,不可嫉妒,要容忍。”“那你昨日為何在喜宴上險些讓我賀家丟面?”云姝喉間一哽,驀然想到了那個金玉鐲。嫁給賀辭淵這三年,她事事小心,處處恭敬。可賀母卻在蕭知雪進門之前便將傳家的鐲子給了她……云姝眼眶有些溫熱,攥緊手俯身下去,“是媳婦的錯。”“哼。”賀母冷哼一聲,“悶葫蘆,難怪淵兒如此厭惡,要跪去祠堂跪兩個時辰,別在這里礙我的眼。”云姝低著頭,低聲應答退了出去。從祠堂出來后已經下午了。云姝拖著麻木的腿往后院走去。誰知路過花園,竟碰見蕭知雪坐在秋千上,一臉嬌憨,賀辭淵滿眼笑意地為她推著。云姝腳步頓住了,望著賀辭淵嘴角的笑意出了神。原來賀辭淵喜歡這種女子嗎?可惜,這被人嬌慣著長大的模樣,她卻再也回不去了。她想悄悄離開,蕭知雪卻在此刻看見了她,喊道:“姐姐。”賀辭淵也看了過來,眸中的笑意頃刻間化為了刺骨的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