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參加工作展現出滿分期待,像一只即將出籠自由翱翔的小鳥,眼里神采奕奕,臉上笑容也多,和現在的模樣天差地別。
想想也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很煎熬,大概沒睡什么好覺,眼下一圈青黑,面容疲倦。她完全沒有化妝,眉尾較疏,嘴唇沒什么血色,看起來更是沒精神。
紀青棠在心中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幫助她走出喪父之痛。
作為子女,不是不知道父母會先離開這個世界,在他們的認知里,那至少是幾十年后才會發生的事情,那樣才是正常的。但她爸爸的死,不屬于人類衰老之后自然死亡的流程,提前了這么多的時間發生,對于任何一個子女來說,那都是巨大的痛苦,是難以承擔的。
其實他對鄒父沒什么特別深的印象,只不過是小時候春節見過,甚至對他的面容都絲毫想不起來。他唯一記得是比起她媽媽,姜煬似乎和她爸爸的感情更好一些,因為有次他看見姜煬挽著她爸的胳膊有說有笑地走在街上,而她和她媽媽沒有這種親密的時刻。
是有著深厚感情的父親,這種痛苦更會成倍放大,他陷入對姜煬的憐惜情緒,就連綠燈跳出來都忘了收回目光,直到后車不耐煩鳴笛催促,他才反應過來,松了剎車往前開,同時用余光看副駕駛,還好她未被吵醒。
姜煬確實連續一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了,爸爸去世后,她每晚都難以入眠,就算睡著了,半夜也會被噩夢驚醒。她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能一次性睡足二十四小時,也不見得能把她這段時間缺的覺補回來。
大約四十分鐘,車子駛入一個居民小區,直到紀青棠停好車,姜煬還未醒。他熄火后,解開安全帶,想了想,還是決定叫醒她。
姜煬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在停車場,她清醒過來,頓時有些過意不去,還真把他當司機了,跟坐網約車似的,自顧自睡了一路。
紀青棠十分善解人意:“最近都沒休息好吧?”
姜煬“嗯”了一聲。
“現在辭職了,給自己一段放空的時間,好好調整一下心情。”紀青棠說。
“其實有工作打發時間還好過一些。”姜煬解開安全帶,她說,“我不確定能不能閑下來,無所事事的,腦子空下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