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的小樓,雕花的窗戶,屋頂排列整齊的黑瓦,重新?lián)Q上銅鎖的木門,無一不像極了幼時記憶中的模樣。陽光下,我望著老屋笑得眉眼彎彎。自從之前聽到眼梨說的,摸了尾巴就是他的伴侶這話。我對眼梨的尾巴退避三舍。哪怕他日日拖著大尾巴,在我面前晃著,我都努力克制不為所動。可在看到我這如“柳下惠坐懷不亂“的行為后。眼梨十分沮喪。當(dāng)天便回了趟山上。也不知道他那些妖怪朋友給他出了些什么歪主意。他晚上就睡在了我床上。我洗完澡一回房就看見……有著一張魅惑面容的少年斜倚在床上,胸膛半露,媚眼如絲……如果不是他翹著手指,不倫不類對我喊了一句「官人,來玩啊~」我可能還真被他美色誘惑住了。給他出主意的那個妖怪朋友,以前肯定沒少逛青-樓。見我笑倒在地上,眼梨也知道這招不奏效,惱羞成怒:一雙銀瞳似要噴火「那老狐貍,騙我!」「我現(xiàn)在就回去,扒光他的毛!!!」說著,怒氣沖沖就要朝外走。我趕緊拉住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剛還在炸毛的某人瞬間被順毛,臉頰通紅,清澈的眼瞳如一面鏡子,倒映出我的笑臉。他扭捏著,言語求證:「穗穗?」見此,我也不再逗他,在他期待目光中,說出了那幾個字「我答應(yīng)做你的伴侶」眼瞳剎那間被點(diǎn)亮,他興奮嗷嗚一聲,將我抱起朝屋外跑去。我被丟在巨狼的背上,陷入柔軟銀毛中。隨著他,在山林疾馳,聽泉水叮咚。草叢里被驚動的螢火蟲如點(diǎn)點(diǎn)星光墜落,漂浮在四周。最后他停在一處彎如月勾的山崖。抱著我向山林眾生靈宣告。「嗷嗚~」(全文完)(小短番外)很久之后。眼梨問我「穗穗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啊?」我思考了一下,回道「大概是你跋涉幾百公里來找我的時候。」「也大概是你為了我去和別的妖打架的時候……」「那是我自奶奶去世后,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全身心維護(hù)和需要的感覺。」「你讓我覺得,我對你來說很重要。」眼梨湊近輕蹭我的鼻尖「不是覺得,是真的。」「穗穗對我來說,就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笑著搓了搓他臉:「眼梨對我來說,也是。」我又問「那你呢?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難道真是因為你們狼族有什么,被摸了尾巴就必須負(fù)責(zé)的習(xí)俗?」眼梨笑著起身,走到我們初見,水缸放置的位置,指了指「我喜歡穗穗,是從這里開始~」?fàn)N爛陽光下,少年眼睛里有著一眼望到底的干凈愛意。「無關(guān)尾巴。」「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往后的所有眼也只會是你。」——狼一生擇一偶。一偶伴一世。生不可分,死不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