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淡漠的望著自己的這個生身父親,毫無感覺。蘇父說著說著便蹲下*身子開始哭。一直哭到嗓子都要啞了,卻沒有人勸說他。他這才一抹臉上的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許是因為蹲的太久了,他覺得腦袋里的血管都要炸開了。“哭夠了?我知道了,你走吧。”蘇白依然保持著淡漠的表情,下了逐客令。蘇父呆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白。自己難道哭的不夠厲害嗎?還是道歉的語氣不夠誠懇?霍司寒扭頭看著丑態百出的蘇父,語氣清冷的補刀:“要不你再哭一會?”蘇父這一輩子都沒有這么難堪過,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命脈把握在霍司寒的手里,他恨不得現在就拿著刀剁了眼前這兩個人。“小白,以前是我偏心,是我沒有盡到爸爸的責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怎么,還要打我心臟的主意嗎?蘇先生,我要告訴你,我已經確定了遺囑,我死了,我全身所有的器官都要與我的尸體燒成灰燼,絕對不會留給你的女兒。”蘇白不愿意叫他父親。蘇富強玷污了父親這個詞。蘇父點頭哈腰著,臉上依然是一副悲痛的模樣:“不不不,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對待你了,我保證,畢竟……你也是我的孩子。”說到這里,蘇父仰起了頭望著屋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身上彌漫著種滄桑的頹敗感。蘇白笑了起來,若不是胸口疼得要炸開了,她肯定要仰天大笑,說的多好聽啊!若不是做了她二十幾年的女兒,她差點都要被騙了。“司寒,我累了。”蘇白笑畢,望向了霍司寒。霍司寒起身幫她調整了一下枕頭,又按動了病床的按鈕,床頭緩緩的落了下去。蘇白閉上了眼睛。霍司寒轉身,面無表情的望著蘇父。蘇父訕訕的一笑,朝著病床大聲說道:“那我走了,小白你好好休息啊,我改天再來看你。”霍司寒送蘇父出了門,看著在不遠處焦急的等待的幾個人,朝保鏢抬了抬下巴。保鏢們立刻將四個人快速送到了樓下。霍司寒回到了病房,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蘇白的臉頰,聲音柔軟的問道:“哪里痛了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他那樣認真的跟我道歉,而我不接受。”蘇白突然睜開了雙眸,認真的望著霍司寒。霍司寒彎了彎唇角,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蘇白的做法:“不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你做了他幾十年的女兒,他是演戲與否,你能看得出來。”一番話說得蘇白熱淚盈眶。她以為他會覺得自己太過于冷血呢。霍司寒看到蘇白鼻尖紅了,眼眶里蓄滿了眼淚,用拇指腹擦著她的眼淚,長眉擰在了一起:“怎么突然就哭了呢?”“如果我好了,我能去國外深造嗎?”蘇白突然轉移了話題。霍司寒的手指頓住了,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可是很快又繼續擦著她的眼淚。“你現在傷成這樣,跟我談條件不合適,等你好起來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