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嫻靜準備好的說辭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葉扶光就已經(jīng)大邁步離開。池嫻靜呆愣望著葉扶光離去的背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柳眉站在不遠處的樹后面,看著池嫻靜莽撞的樣子,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池家兩姐妹還真是異想天開,她家少爺那么金貴的人,她們如何配得上?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貌,還想成為她家少爺?shù)姆蛉耍媸前V人說夢。池嫻靜被拉下去,領了罰后,一頭霧水回到休息的房內。她被打得皮開肉綻,一動腿,就難以忍受的疼。躺在床榻上哎呦幾聲,池嫻靜看到從外面回來的柳眉,她咬牙,隱忍著怒意怨聲道,“為什么?你不是說這樣一定能夠引起葉公子的注意嗎?”柳眉微垂眼睫,須臾,她邁步走上前,“今日你不是已經(jīng)引起我家少爺?shù)淖⒁饬藛幔孔钇鸫a,在整個葉府,只有你一人敢撞進少爺?shù)膽阎小!背貗轨o聽著柳眉這話,她仔細一想,也不是沒理。今日雖然受了罰,但起碼在葉公子的心中,已經(jīng)記得她了。這邊,兩人繼續(xù)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池心月那邊卻收到了家里人傳來的書信。葉府的門房把一封信交給了青桑,說是要送給池心月的。池心月起初還覺得奇怪,她在這燕云城內認識的人并不多,什么人會給她寫信?當她打開信,看到那書信上的字跡,立刻眼神一顫。這是她爹的字跡。爹娘說他們已經(jīng)知道她在葉府,給她三日時間,讓她立刻滾回池家,否則的話,有她好果子吃。池心月看到這上面的字跡,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離家這么久,爹娘不僅沒有一句慰問,還滿心都是逼她回家嫁給那個將死的老頭子。這便是撫養(yǎng)她長大的爹娘,這便是她這些年痛苦憋屈的根源。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葉扶光說的那些話。“沒人規(guī)定女子必須只喜歡女紅,騎馬射箭,只要你喜歡,就能去學。”“你該做你自己,而不是你爹娘的傀儡。”“他們給你了性命,卻只把你當做利用的棋子,為何還要滿懷孝心回報他們?”“如果聽他們的話讓你覺得不快樂,那便不聽。”池心月的眼圈漸漸泛紅,是啊,她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要這樣對她?他們是她的爹娘,如今卻要將她逼到絕路上,既然已經(jīng)在絕路上,為何還要聽他們的?池心將手中的書信一點點的捏緊。沉默良久,池心月將手中的書信一寸寸撕爛,然后扔到火盆里,她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那被一點點燃燒殆盡的書信。她憑什么要聽他們的!池心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這廂房好似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網(wǎng),壓抑著她,讓她快無法呼吸。她起身走到屋外,想去外面喘口氣。池心月低著頭走到門口,并未察覺大步邁進的葉扶光。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撞入葉扶光的懷中。葉扶光早已經(jīng)看到了低頭走路的池心月,并且注意到她心不在焉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