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人是個有些微胖的姑娘,她急的滿頭大汗,“請問這是竇大夫家嗎?”“是,您是朱公子家的人嗎?”“是嘞是嘞!”胖芽連忙出聲?!皞乳T那邊走,我家太太早早便吩咐過,有人候著,跟我來!”兩人一個帶著人往側門走去。一人去主院喊竇瑜。春意夜里就一直守著,怕竇瑜半夜醒來要吃東西,聽到動靜到門口,得知是朱公子那邊過來了,她立即進屋子,就見竇瑜已經起身衣裳都穿好了。又趕緊打水過來給竇瑜洗臉、漱口,竇瑜已經把頭發梳整齊。背了藥箱往南門走去。行動利索絲毫不拖延。南門的院門才敲,小廝就揉著眼睛開門,幫忙把朱公子抬進去,朱公子蜷縮在羅漢床上,疼的渾身都是汗。胖芽又心疼又擔憂。直到聽到腳步聲,胖芽立即起身,見竇瑜背著藥箱進來,她面上一喜,“竇大夫!”“嗯!”竇瑜淡淡應了一聲,把藥箱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塊濕帕子擦手。才從容不迫坐在羅漢床邊的凳子上,給朱公子把脈。如她所猜想,朱公子服藥后會頭疼。加上她之前施針,越嚴重頭越痛,如今看他完全忍耐不住,失語癥已然很嚴重。竇瑜打開藥箱,拿出金針和一個瓷瓶。打開瓶蓋,選了兩枚銀針放進去浸泡。再次擦手后拿了銀針,“按住他的頭,讓他不要亂動!”胖芽和兩個小廝立即去按朱公子。竇瑜施針。第一根針下去,朱公子尖叫一聲?!鞍 钡诙樝氯?,他張大了嘴,然后慢慢的軟下去。大口大口喘息?!八砷_他!”竇瑜輕聲。又轉身拿銀針放瓷瓶里浸泡,再次下針。朱公子也徹底呼出一口氣,慢慢沉睡過去。胖芽驚呆了。她家公子疼的渾身發抖,竇大夫兩根銀針就讓他不疼,無根銀針讓公子沉睡過去,這是多么高深莫測的醫術?她腦海里更反復回旋著公子那一聲尖銳、疼痛的慘叫。那真真切切是公子發出的聲音。十二根銀針施好,竇瑜才起身去收拾瓷瓶,讓人打水過來給她洗手。坐在一邊呼出一口氣。春意立即端上一杯溫水,“太太喝水!”“嗯!”竇瑜頷首。接過茶杯抿一口,溫熱的水吞入喉嚨,干燒火辣的咽喉才好受許多。“給這位姑娘也倒一杯!”“是!”春意立即去給胖芽倒水。胖芽比竇瑜還口干舌燥,她試過水不燙后,兩口就喝光水,看向春意,“能再來一杯嗎?”“可以!”春意立即再給她添了一杯。“多謝!”胖芽道謝后,重重呼出一口氣?!案]大夫,我家公子他……”“一開始會疼正常,等這個階段過去,后面慢慢就好了,急不得!”竇瑜溫聲。胖芽點頭。她也知曉急不得。但心里擔憂捉急在所難免。竇瑜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洗手給朱公子把金針取下,朱公子依舊睡的香甜?!澳沁呂葑永镉幸粡埓?,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讓兩個婆子過來照顧,小廝在隔壁,有事你讓她們來喊我便是!”竇瑜安排道。一切是真的妥帖了。胖芽是個女子,留下婆子照顧是很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