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寧來到安市,她沒有見到傅斂。
但是見到一座墓碑。
看著眼前的照片和冰冷的墓碑,秦安寧有些恍惚,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傅斂這個人永遠的離開了。
當然,這也和一年多來的緩沖有關。
這一年多的時間,她已經(jīng)做好做好了這輩子都見不到他的打算。
現(xiàn)在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永遠見不到了而已。
她不怪任何人,因為此刻,她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過。
傅斂自己都沒有告訴她,她又怎么能怪爸媽瞞著自己?
秦安寧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冷血,太過自私了。
還是對傅斂的愛太過淺薄,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完全對不起傅斂煞費苦心的隱瞞。
但自私這點,她必須得認。
她愛自己,其次才是愛他人。
傅斂和她分手,還是去世,她會傷心難過,但絕對不會尋死覓活。
秦安寧轉過身,看向身旁的白霖。
“表哥,謝謝你告訴我。”
白霖目光落在眼前的墓碑上,“你不怪我就夠了。”
秦安寧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抱著他的墓碑痛哭一場?不然顯得無情了?”
白霖看向她,“并不是所有的悲傷,都只能用眼淚表達。”
“他沒有告訴你,便是希望你不要悲傷,你要是在這里痛哭,反倒是辜負他一番苦心,想必他也不愿意看到。”
“你倒是會安慰人。”
白霖搖頭,“不是安慰,真正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想的,他不會怪你冷漠,反而你的冷漠能讓他安心。”
他摸著自己的手臂,“就像我不敢回去,像你不敢告訴叔叔阿姨分手一樣。”
秦安寧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她握住白霖的手,“既然他這么替我著想,那我要是結婚,他是不是更高興?”
看似在問白霖,實則目光一直看著墓碑,更像是在對墓碑說話。
白霖怔了怔,驀地看向她。
察覺到白霖的目光,秦安寧偏頭,“看我干什么?難道他走了,我就要為他守寡一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太快了?”
“......”
白霖不說話了。
秦安寧索性挽上他的胳膊,“好了,看也看完了,我們走吧。”
白霖茫然地被她拉出墓園,又低頭看著挽著自己手臂的手。
上車前,白霖忍不住叫住她,“安寧。”
秦安寧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怎么了?”
白霖神色復雜,“你…真的沒事嗎?”
秦安寧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你呢?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你怎么想的?”
白霖又被她問的不自在起來。
秦安寧放開他,“這確實對你有些不公平,算啦。”
白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不能算!”
秦安寧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希望我心無旁騖嗎?怎么又不能算了?”
白霖深深地注視著她,有風吹過,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將她摟在了懷里。
“我只是怕你知道后改變主意,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
秦安寧被他逗笑了,“這樣啊?你不怕我在賭氣?”
“不怕,能擁有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