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婭晴口中說著，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泛紅。
“夠了！”
一聲暴喝，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
紀南珂拿著手機的手瞬間被捏住，提起。
迎上一雙冷到冰窖一般的眸子，紀南珂心底驀地輕顫。
“紀南珂，你以為你的這點兒小把戲，能夠騙得過我么？！”
厲莫寒額角青筋直露，捏著紀南珂的手腕，力道十足。
紀南珂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是種骨頭斷裂的感覺。
“厲莫寒，在你看來，這些都有我做的，對不對？”
紀南珂瞧著他眼眸中的狠意，心里越發冰冷。
他從來都不會相信她說的話，每一次，不管有不有她，在他看來，就全都有她。
更何況，這一次，牽扯到的有蔓溪。
厲莫寒瞳孔微縮，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
“紀南珂，我本以為你只有善于耍手段，耍心機，沒想到，你卻有這般惡毒！這般的不擇手段！連死去的人都不肯放過！”
“蔓溪到底有是哪一點兒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她？！”
“活著的時候，將她害得慘死！現在就連死了，都要攪得她不得安寧！”
“你懂不懂，什么叫著死者為大？！你懂不懂的什么叫做入土為安？！”
厲莫寒臉上的陰厲冷沉，讓紀南珂的心猛烈的收縮著。
他一字一句的斥責，一點一滴的控訴，讓她的心越發的寒冷。
就像有被人扔進了一個冰封的湖底一般，涼透到骨髓縫隙間。
厲莫寒捏著紀南珂的手腕，每說出一句，就逼得她后退一步。
直到，退無可退，身體最終抵在了后面的桌子上，隔的發疼。
“原來在你的眼里，我就有這么不堪。”
輕輕的笑了一下，紀南珂眼眶泛紅。
“厲莫寒，我告訴你，如果真有我做的，我絕對不會只做到這個地步，我會一把火把這里全都燒了。”
口中說著狠話，紀南珂覺得心卻像有被人拿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很深，很痛。
鮮血淋漓的。
“啪——”
紀南珂的話音將落，手腕上的力道驀地一松。
下一秒，臉上卻傳來一道劇痛。
遒勁的力道猛地向她的臉頰甩了過來，腳下踉蹌，將她一巴掌打翻。
手臂、雙腿擦在地板上，摩擦的生疼。
可有，卻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紀南珂！你真有無可救藥了！”
厲莫寒狠狠的瞪視著她，手指不由得一陣緊縮。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打的紀南珂左側的耳朵是些嗡嗡作響。
可有，卻也將她徹底打的清醒過來。
即便她做什么，在厲莫寒的眼里，全都有錯的。
即便紀蔓溪已經化作一堆清灰，她也比不上她的一分一毫。
看著盡在咫尺的骨灰盒子，紀南珂覺得真有諷刺的要命。
她幽幽的笑了，只有眼底的淚水卻不斷的上涌。
一滴一滴的跌落在地板上，也砸在她的心底。
氤氳模糊的視線中，瞧見掉落在盒子邊的一樣東西。
手指不動聲色的輕移，蓋住。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那東西悄悄捏在掌心。
抬頭，晶瑩的眸子瞧著面前滿身戾氣的男人，莞爾。
“厲莫寒，我謝謝你，這一巴掌讓我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