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竹大師什么都明白了。
他淡淡地嘆了口氣:“世間萬法,皆繞不開一個緣字。
”
“當年,你尚且年幼,為了給身中劇毒的厲三少解毒,不惜鋌而走險為他吸毒療傷。
他的毒倒是解了,你卻因此留下無法痊愈的后遺癥,以至于每次月圓都會飽受折磨。
”
“那個觀音玉墜,是他留給你的信物。
可你在第一次發病之后,卻忘了這件事。
那個玉墜,便一直由為師幫你保管著。
”
顧輕輕滿臉震驚。
是她救了厲冰山?
難怪她會做那個夢,難怪她昨晚會在夢里看見厲澤衍的臉。
原來,那個人真的是他!
她的眸子轉了轉,很快就反應過來:“師姐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拿走了玉墜。
未免事情敗露,她就用銀針傷害了您。
”
難怪厲澤衍會答應幫她三次,肯定是她用那個玉墜挾恩以報。
想到師父為此經受的折磨,顧輕輕就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當年是我收她為徒,由此結果,也是我自己種下的孽緣。
輕輕,你不可為為師再生怨懟。
但玉墜是你的東西,你一定要拿回來。
”
顧輕輕遲疑地點點頭:“師父放心,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的。
”
至于記仇這種事,她也不會做。
因為一般有仇,她當場就報了!
她默了默,又想起真容暴露的事,于是道:“師父,徒兒還有一事不明。
您為何一直不讓我以真面目示人?”
空竹大師沉默片刻,蒼白的臉上露出幾許悵然。
他原本不打算告訴她的,可想到這幅軀病體恐怕也撐不了太多時日,還是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
“只是你母親的容貌太過姝麗,你又與她一模一樣,為師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不讓你以真容示人。
”
“不過,你母親過世過年,想來現在應該已經少了很多關注吧。
”
顧輕輕聽得云里霧里,清秀的眉頭蹙起。
什么叫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難不成她母親是什么風靡全球的大人物?
她的父母不就是一對有點天賦的醫學研究者,經營著一家前景還不錯的醫藥公司嗎?
沒等顧輕輕將這些話問出口,空竹大師忽然撫著胸口劇烈地嗆咳起來:“咳咳、咳咳咳……為師、為師泄露太多了……”
他靠著床頭,臉上迅速地呈現出灰敗之色。
顧輕輕嚇了一跳,連忙替他拍背順氣,把脈檢查:“別說了,您別再說了。
先好好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
她話音剛落,空竹大師就嗆出一口鮮血,眼皮慢慢耷拉下來。
顧輕輕把脈的指尖顫了顫,脈勢減弱,大衰之兆。
她急忙拿出銀針,先替他穩住心脈:“師父,是徒兒莽撞了。
徒兒不該問這么多的,您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們以后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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