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去買甜糕,南宮洛去上廁所,江影則抱著劍靠在門框上,守著主子。殊不知,南宮洛前腳剛走,床榻上,那沉睡了一天一夜的男人悄然無聲的睜開了雙眼。一雙墨眸望著頭頂上的玄色簾帳,眸色有短暫的恍惚、呆滯。七八秒后,挺直的坐了起來,被子滑落,眸光淡淡的,不靈動,也沒有平日里的陰鷙,好像失去了脾氣,又好像少了一根筋。怔怔的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過了多久。江影撅著屁股,一個不經(jīng)意的扭頭,這才注意到已經(jīng)醒來之人:“主子!”他神色一喜,急忙跑進(jìn)去,抓起屏風(fēng)上的外套披在男人身上:“主子,您可算醒了!”怎么醒來一句話都不說呢?墨絕夜緩緩抬起頭,像一個遲鈍的孩子,看了江影三四秒,才垂下目光,瞧見床頭邊小桌案上擺放著的一塊淡藍(lán)色手絹。他拿了起來。方形的手絹上,繡著兩只紅眼珠、綠腦袋,表情十分猙獰的……鴨?鳥?禽獸?下方,還繡著幾道白色的波紋。他看著這刺繡,陷入沉默之中……江影則獻(xiàn)寶一般,忙道:“主子,您有所不知,這可是南宮姑娘親手繡的鴛鴦戲水!”他:“?”鴛鴦戲水?緘默。江影看著這手絹上的刺繡,著實(shí)覺得有些一言難盡,再結(jié)合主子此時(shí)的表情,竟分不清主子是喜是怒。講真的……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小女孩,繡得都比南宮姑娘好看。主子應(yīng)該是很失望!他趕緊安慰:“丑是丑了點(diǎn),不過這是南宮姑娘的一片心意。”“況且,這也正能夠表明,上一次,在南宮姑娘的荷包里,發(fā)現(xiàn)的那張有靳王名字的鴛鴦戲水手絹,并非她親手所繡,那張手絹那么好看,您手里這張卻這么丑,丑的我都沒眼看了。”江影說著,越說越覺得丑,越看越覺得扎眼睛。這真的是兩只鴛鴦?確定不是兩只綠頭鬼?怎么會有這么丑的刺繡!南宮姑娘送什么禮物不好,偏偏送這扎眼的,這不是故意惹主子心情不好嗎?“唉,真丑……實(shí)在丑……主子,等回頭我就給南宮姑娘提個建議,沒有這手藝,就別干這活,省得丟臉,這么丑的手絹,用來擤鼻涕都有點(diǎn)磕滲……”楓苑外。南宮洛方便好,甩著手上的水珠,剛進(jìn)楓苑,就瞧見兩名侍衛(wèi)架著江影,殺豬一般架勢的往外走。江影就是一頭拼命掙扎的豬:“放開我!干、干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要打我十軍棍?主子!”“主子!我還是不是您最疼愛的小寶貝了!”“……?”什么情況?鳳君御醒了?一醒來就懲罰手下的人?神經(jīng)毒素莫非沒有半點(diǎn)作用?“南宮姑娘!南宮姑娘救我!”江影著急之中,看見了南宮洛。南宮洛菊花一緊:“你覺得他發(fā)起脾氣來,我就會比你好過嗎?”江影:“……”看來他們同命相連。不過,他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哪了。江影被押下去后,南宮洛略有忐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進(jìn)屋,迎上男人望來的目光,質(zhì)問的、生氣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