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鳳君御起身的動作特別輕,掖好被子,輕吻她熟睡的臉頰,輕步走出屋子,掩上房門,前去上朝。一個時辰后,南宮洛才睡醒。阿冉進來伺候,從今天開始,早膳也移到了楓苑吃。鳳君御昨日下令,懷孕的事不準聲張,除了江影江雪、孫醫官阿冉管家,和楓苑里的親信之外,暫無人知曉。南宮洛握著一只清蒸雞腿子,咬了幾口,沾得一手油膩。“南宮姑娘,世子爺來尋您了。”管家進來匯報。“鳳揚?讓他直接過來吧。”楓苑就像攝政王府的禁地,是鳳君御的居所,一般人不得入內,但鳳揚不是外人。“南宮洛!”屋外,人未到,聲先至:“南宮洛,我跟你說!我有一個重大發現,特別重大,就是……哎呀!你怎么跟乞丐一樣用手抓東西吃啊?我小爺爺虧待你了嗎?”鳳揚跑進屋,瞧見她這毫無形象可言的樣子,實在嫌棄。從沒見過哪家的千金小姐,跟南宮洛一樣隨便的。“你怎么這么粗糙?北凌里,難道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他問。“……”南宮洛手握雞腿,咬了一口,還把一只腳抬了起來,架在旁邊的椅子上,像個丐幫的女幫主。問:“你有什么重大發現?”鳳揚快步上前,把蒸雞的另一只雞腿拔下來,咬了一大口,說:“就是文武狀元的那件事。”他坐了下來,“昨天我不是查了張恒嗎?今天,手底下的人匯報說,那張恒是定國公府三夫人的遠房外甥。”南宮洛怔了一下。當初在謝家時,曾聽過這位定國公府三夫人的名號,她是謝太傅的妹妹,謝太傅這抓入獄時,曾大呼:我妹妹是定國公府三夫人,她會為我報仇,她不會放過你的!“你的意思是,是這位三夫人慫恿張恒犯事,嫁禍程郎,實則在針對我,想為謝太傅報仇?”“不不不,還有更復雜的!”鳳揚擺著手,發現屋里有阿冉和管家在,便神秘兮兮的靠近南宮洛耳邊,小聲地說:“我的手下曾查到,四天前,三夫人跟靳王私底下見過面。”南宮洛更為驚怔。靳王也參與其中?怪不得那天晚上,她跟鳳揚去追擊兇手時,會在城南門口撞見鳳言靳,敢情這就是鳳言靳的一場算計?他故作友善模樣,為她緝兇,甚至受傷,當時她還挺愧疚的,覺得他性格好轉,想不到……都是假象!“鳳揚,你確定此事是真,沒有查錯?”南宮洛沉聲問道。“不會錯,靳王的母妃就是從定國公府出來的,靳王跟定國公府本質上是一家人,怎么會錯?”鳳揚篤定道。定國公府姓寧,就是與皇室交好幾百年的寧家。南宮洛眉頭輕皺,看來,鳳言靳與這位三夫人私底下有交情,程郎出事一事,鳳言靳八成插了手。若非鳳揚告訴她,她恐怕會一直蒙在鼓里。就在這時,門外,一名看門的侍衛走來,恭敬的詢問道:“南宮姑娘,定國公府的三夫人來了,殿下還未下朝,他不在府上,還請您代為招待,可以嗎?”說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