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樓梯上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她嚇了一跳,又跺腳又咳嗽,把樓道燈給震亮了!
就見明千川坐在樓梯上,手里晃著車鑰匙,身子靠在扶手上,正偏著頭看她:“我一聽上面有動靜,就知道是你追出來了。”
丁宛晴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你怎么還沒走?坐在這里嚇人!”
明千川跳起來,抱住她:“我要是走了,你追出來見不到我,該有多失望啊!”
“你就知道我會追出來?你怎么這么臭屁呀!”丁宛晴剛才又惶急又難過,此時靠在他的懷里,心一下子就舒展開來。
明千川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朝著她飛了一記魅眼:“事實證明,我臭屁得很有道理,我才坐了十分鐘,你就追出來了。瞧瞧,頭頭還沒吹干呢,寶貝兒,濕著頭發跑出來,會著涼的。”
明千川揉著她的濕發,心里充溢著滿足和幸福。丁宛晴卻嘟起嘴來,佯嗔道:“這么晚了,你不回家休息,還跑來這里鬧我,你是不是存心讓我不好受呀?”
明千川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是呀,我是要回家休息呀,可是我老婆不接收我,又把我推出門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呢,是不是很可憐?”
“胡說八道!這里是你家嗎?你還真不見外呢。”丁宛晴非常清楚他耍賴的功夫,他一施展賴功,她就頭痛。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呀,你在哪兒,家在哪兒!”明千川理直氣壯地答道。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卻把丁宛晴感動得直想哭。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掛在他的懷里,吸著鼻子說道:“你別這么煽情好不好?我都要哭了......”
明千川得意地一笑,手從她的腰上往下一沉,兜住她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抬腳就往樓上去:“既然你這么感動,那么就讓老公回家吧。”
“不行!”丁宛晴一伸手就拽住了樓梯扶手,不讓他往樓上去,“我小姨在家呢!你羞不羞呀!”
“小姨也是自家人嘛,你羞什么?我又沒把你怎么樣,你想多了吧?”明千川一邊說著,一邊去扒她扣得緊緊的手指。
丁宛晴怎么也不肯松開手,氣得恨不能咬他一口:“我才沒有想多呢!總之我小姨在這里,你現在必須回自己家里去,不許賴在這里不走!”
“你又攆我......”明千川作狀難過,“既然你狠了心要攆我走,又何必追出來呢?你把我剛剛火熱起來的一顆心,又丟回冰窖里面去,你何其狠心?”
丁宛晴被他折磨得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使勁地捶他的肩:“你當自己是詩人啊!大半夜的在這里念詩,酸不酸啊!乖乖地回去!否則我真的要惱了。”
她打著他,他卻突然沉默了。
她認真地看他的臉,發現他的眸子里映著昏黃的樓道燈光,竟然有幾絲憂郁。她小心地問:“你又要怎樣?”
他把臉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說:“宛晴,我后天要去美國了,這一去要好久才能回來。我一想到要離開你,心里就難過得要命。我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家,就想守在你身邊,抱抱你就好......不讓抱的話,看著你也好。”
“你后天就走了呀?怎么這么急?”他的聲音里有淡淡的憂傷,丁宛晴也沒脾氣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