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平自嘲地苦笑:“就算是我們全家人都恨你,又有什么用?明千川已經解決掉了與董菲兒的婚事,還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擋得住他?尤其是你的心還在他那一邊?”
“西平,不管我說多少個對不起,都沒有辦法消解你心中的怨恨。這件事錯在我,在香港的時候答應你的求婚,是我過于草率。可是開始已經是錯誤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對不對?如果為了你家的新工廠,我們勉強結了婚,那對于我們兩個來說,都將是一生的悲劇……”
“我們兩個的開始是一個錯誤嗎?那些我們一起渡過的美好時光都是錯誤嗎?從什么時候開始,跟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一個悲劇了?”杜西平悲哀地看著丁宛晴。
丁宛晴窘促地抿了抿唇:“你應該明白的,我說的開始,指的是我答應你求婚的那一刻……”
杜西平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街的對面。
丁宛晴對他還是有許多的歉疚,可惜愛情是不能分割送人的東西,在感情上,她已經沒辦法安慰他了。她現在能顧到的,只有杜家的新工廠。于是她又試著勸:“西平,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什么事,都不應該影響到你父母的生意。事情鬧到這一步,不論韓照廷是氣我還是氣明千川,恐怕都不會愿意給你家的新工廠投資了。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感情和事業分開,接受明千川的投資,把你父母的新工廠建起來。”
杜西平聽她這樣說,猛地轉回頭來,瞪著她:“感情和事業分開?你說得輕巧,那么容易能分開嗎?如果我們家的工廠是用明千川的錢建起來的,以后要不要我在辦公室里立一個牌位,把明千川當恩人供奉起來呀?我有自己的事業!不管生意大小,是靠我自己的能力經營起來的!我絕不接受明千川的恩惠,這件事你不必再說了!”
“……”他這么堅決,丁宛晴想不出更強大的理由勸他了,一時無語。
車里靜默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幾分鐘后,杜西平探過身來推開丁宛晴這一側的車門:“你走吧,你離我越近,我心里越難過。”
丁宛晴輕輕地嘆息一聲,下了車。她在車門外剛剛站穩,身邊的吉普突然發動,嗖地躥上了馬路,在街角拐了一個彎兒,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
丁宛晴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看到店里的小貨車開了過來,大江去市場采購今天的食材回來了。丁宛晴迎過去,幫他們提了兩捆蔥,進了菜館,準備開業。
這一天,丁宛晴的心情都很放松。雖然明千川與董菲兒的婚約解除,并不代表她和明千川的感情就沒有障礙了,但畢竟心里最大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下午的時候,仁愛醫院的齊院長給她打電話,約她到醫院談點兒事。
她以為是胖叔的病情有了什么新變化,心里突突直跳,當即就打車趕去了醫院。
進了院長辦公室后,齊院長拿出一份報告來,交給她,說道:“這是仁愛植物人促醒中心的籌建報告,我覺得趙先生的病情不宜耽誤,明先生又不在D市,你看這份報告,我要交給誰處理呢?”
丁宛晴翻了翻報告,關于設備和人員、場所的配備,她一眼掃過,直接翻到最后的預算一頁,見上面寫著總預算額是近八百萬人民幣,她心尖一顫:“需要這么大的投入?”,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