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梅這么一打岔,佟瑜把替賀大哥大嫂撐腰的事忘到腦后。其實(shí)他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受過他惠及的村民知道,這事鬧得佟掌柜不痛快。讓佟二把剩下的百來斤熏肉裝車,佟瑜才說起晁老爺?shù)氖隆!霸撬粋€(gè)妾室使得手段,她住的院子最偏,又沒有熏香,手段低下,當(dāng)天就揪出來了。”佟瑜在鋪軟墊的竹椅上一坐,出乎意料挺舒服,順手撈起一旁擱著的阿元的草螞蚱玩。趙阿福好奇:“后來呢?”“后來......”佟瑜支棱起身子,嘴角劃過一抹笑,“晁娘子把她打哪來的又給她送回哪去。”趙阿福把手中的面糊放下:“那還好,但這也是自作自受,不害人也不會這樣。”“還好?”佟二愣住,“賀娘子怕是不知道,這給送回春樓的,能好過到哪去,尤其是人家交代過的,那樓里的媽媽,以后是不會把她當(dāng)人使咯。”“晁娘子自己手里不想累殺業(yè),又不想讓晁老爺覺得自己心狠手辣,就順?biāo)浦郯讶怂突厝ィ瑢ν膺€落個(gè)好名聲。但晁娘子不殺她,她回去也活不久,而且死前一定過得很慘。”佟二暗嘆趙阿福天真。趙阿福咂舌,無話可說。面糊攤鐵鍋上,烙薄薄圓圓一層餅,雜糧面攤出來的面餅沒那么細(xì)膩,但勝在焦脆,香。佟瑜平日精糧吃慣,哪見過這種東西。剛烙出的餅,香脆,灑過香料,涂過油,美味在舌尖蔓延。“嫂子,你這做的啥,也太好吃了!”趙阿福都快習(xí)慣這廝的彩虹屁,毫不吝嗇的把做法講出。佟瑜又沒下過廚房,聽得迷迷糊糊,佟二倒是認(rèn)真:“賀娘子手藝真好,也會想法子,要是云來客的廚子能有一半你的點(diǎn)子就好了。”阿福心思倒一動,應(yīng)聲:“等明年開春,我和荊山去鎮(zhèn)子上看看,能不能盤座院子,以后給你們供貨也方便。”佟瑜精神一振:“嫂子,你們要來鎮(zhèn)上住!太好了!”賀荊山手里拿著餅從后面過來,低應(yīng)一聲:“開春就去,你可以幫看一下房子。”佟二總覺得,今日的賀荊山態(tài)度不太一樣,平日他對公子總是淡淡的,沒有回應(yīng),今天卻態(tài)度截然不同。竟然還讓公子幫忙做事了!當(dāng)然,自家公子是萬分樂意,佟二也是樂意,可他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賀荊山為何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嫂子,晁老爺那邊你還過去的吧?”阿福算算日子,自己也該過去了,收那么多診金,肯定得治一整個(gè)療程。熟料佟瑜接著說:“晁老爺跟我說,你過去,后面的每次診金保證讓你滿意。”趙阿福傻眼。她喃喃問道:“這大夫是去一次收一次診金?”“嫂子不知道?”佟瑜奇怪,這所有大夫不都是這樣收錢的么。趙阿福心虛:“我只是業(yè)余的大夫。”佟瑜沒多想,還在可惜嫂子這么好的醫(yī)術(shù)浪費(fèi)。“你跟他說,放心,我包把病治好,不過還得等兩日,梅娘的傷口沒大危險(xiǎn)。”佟瑜想到梅娘,就氣不打一處來:“嫂子你別管她,愛死哪死哪,誰敢找你們麻煩,我就......”剩下的話又成功被佟二給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