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剛過來,禮尚往來,自然不可能讓客人們空手回去。他們剛過來,也就只有熏肉拿得出手,他們家沒有下人,親力親為把熏肉取來。郝老爺是做零嘴的,自然對這吃食異常感興趣,尤其是聽說趙阿福是自己做的時候。他這看上一眼卻怔住。那邊職娘子看清熏肉,帕子捂嘴笑:“這不就是云來客的熏肉么,我當是什么呢,妹子你不會是去云來客買的吧!”這點熏肉,作禮倒是夠格,畢竟如今供不應求,價格翻了好幾倍,可這撒謊說是自己家做的就過分了。賀荊山聽出職娘子語氣中的輕視和笑話,輕輕掃她一眼:“是我娘子做的。”這......郝老爺倒是回過味來,這聽說不就是佟掌柜介紹這邊來的么。“賀郎君,這云來客的熏肉不會是你們供貨的吧?”他問是給職家夫婦臺階下,心中約莫已經有答案。熟料那倆人不領情。職老爺悶聲笑兩聲。可下一秒,趙阿福就點頭:“是我們家供貨的,冬季山上上不去,也就供不了多少。”郝娘子卻驚喜,詫異的看向趙阿福,“這么好吃的東西竟然是出自你手,果然高手在民間!”趙阿福被她爽直的性格逗樂,不吝嗇討論起來。職老爺夫婦面色尷尬,又懷疑。這云來客重金難買的熏肉,竟然是出自這對鄉野夫婦之手?“你這么會做好吃的,學醫倒是浪費天賦,有時間來我家坐坐,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作坊。”郝娘子因為同樣做吃的對趙阿福親近不止一點半點。一旁的小輩本不說話,靜靜聽著,二郎卻聽不下去。“郝娘子,我嫂子的醫術好的很!”他性子耿直,此時忽然插話顯得幾分無禮,可職家夫婦不拘小節,不在意他這點出格。那職娘子嗤笑出聲,又后知后覺捂嘴。這一階鄉野農婦能有什么好醫術,估計也就在鄉下糊弄糊弄人,給人看個頭疼腦熱的。這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還敢開醫館,也不怕出事了被找麻煩。郝家兩口子也對阿福的醫術不太信任,見人家家人出來這么維護,不好再多評價,于是很快扯開話題。二郎見他們都不信任自己最尊敬的嫂嫂,心中不服,但也不好再開口,一個人在一旁悶悶不樂。這兩家也有都孩子,而且數量不少,但今日都沒帶過來。趙阿福默默記下不少細節,幸好家中之前買有好茶葉,這忽然搬過來也不至于沒有茶水招待客人失去禮數。他們人剛走,二郎就憤憤不平道:“嫂子的醫術頂好的,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連永年堂的師父,都說嫂子的醫術好。趙阿福雖然私下經常這么夸自己,但出來后,不能這么教二郎,免得旁人說賀家自大狂妄。她拍拍二郎,教訓他道,“二郎,醫學這一行,萬萬不能的就是自傲,人體何其復雜,我們究其一生也無法完全征服生老病死,也許一個小游醫,一個鄉野大夫甚至普通人,他們都比我們有經驗去治療病人。”“學醫難,醫者決不能自負,任何一個小誤差,都會導致結果失之千里,何況這是事關人命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