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福寫完字,才注意到小魚來了,這兩日小魚也跟著過來,就跟著忍冬和半夏識藥材。她這么呆呆看著自己,阿福才想起這小丫頭還不識字,還得教她識字,可她自己實在是沒時間。如今醫館里的幾個人識字,都還是另外請了先生額外上課。趙阿福不知為何,心里忽然一動,想送小魚去邢老先生那跟阿元一并識字。這想法一冒出來,她就自己先搖頭,人家邢老先生是教學生去考學的,再抽出時間教小魚實在是大材小用,還是讓小魚先跟著這邊一并識字比較好,至于禮儀方面,有機會再給她請個媽子。小門小戶家的女兒,不求禮儀一絲不茍,最起碼要懂得那些禮數。趙阿福自己嫁給賀荊山,有賀荊山寵著,很多時候事情都由著自己來,可她不能保證,有第二個賀荊山這樣的男人正好給小魚嫁過去。“小魚,你以后先跟著兩個姐姐學寫字,女子無才就是德,都是騙女孩子的,人決不能目不識丁。”趙阿福話音落,剛見小魚點頭,簾子忽然風風火火被掀開,鉆進來一個女人。“趙女醫!我這......我這是你給我看的,你必須給我看好了才行!不然再出什么問題,那都是你給我醫治不當造成的!”屋內幾個女人滿臉懵,看著這不速之客。芙蓉姨娘的一邊胸忽然撐不住,往下垂落些許,把幾人看呆住。趙阿福不慌不忙,坐在位置上動也不動:“坐下吧。”“啊?”芙蓉姨娘懵,顯然沒想到阿福這么容易答應,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鬧騰。因為如今職家與賀家關系愈發降到冰點,所以芙蓉姨娘覺得趙阿福不愿意給自己看病很正常。她遲疑兩秒,才坐下。趙阿福給她把脈:“這幾日可有胸痛或者頭痛?”趙阿福微囧,叫她把大白饅頭放在一邊:“把衣服解開吧,我看看。”“好,這就解。”芙蓉姨娘其實是從窯子里出來的,對這些根本就不避諱,何況這里都是女人。但真要叫她去瞧男醫,她也沒那么厚臉皮。過會,小魚才發現,不管是不愛說話卻聰明穩重的忍冬姐姐,還是活潑熱情卻不怎么在意細節的半夏姐姐,都在認認真真抬頭看,眼里沒有一絲異樣。小魚這才試探著抬頭,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便悄悄看芙蓉姨娘。趙阿福上手抬了抬那上有淤血的胸部,內心摒除一切雜念。芙蓉姨娘呼痛,她才停手。“沒什么大問題,只是接下來兩個月一定要悉心養護,配合療養的藥和按摩手法一起。若是沒有養護好......很有可能會衍生出癌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