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文藝的女人,道上多的是男人想要嘗嘗茵茵的味道,她出去之后身上又有文藝給的錢,文藝不缺錢,肯定不會虧待跟了自己四五年的女人。
就算不跟著那些男人,茵茵也可以靠著這筆錢養老。
但是她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前途,做了死,云漱玉死是小事,挑釁文藝就不能容忍了。
茵茵卻笑了,她笑的有些難看:“你當我信?”
剃九沒說話。
茵茵笑的更大聲了:“他會放我走?省省吧!去新加坡享福?是裝進棺材送過去吧!說什么為我打算好了,就是尋個名頭而已,背地里把我解決了!”
茵茵跟著文藝四五年,文藝干什么都帶著她,什么事情都不會避著茵茵,茵茵知道他太多秘密了,要想活下去只能待在他身邊,出去就是死!
茵茵還不夠了解文藝嗎?
她了解。
只是她低估了文藝對自己的心狠,也高估了自己對文藝的重要性。
她自大了。
文藝對她溫柔,五年如一日的寵愛,這樣的假象,讓茵茵覺得自己至少在文藝心里有點地位,只是她還是錯了。
之前是因為她沒有犯事而已。
這次挑釁了文藝,文藝馬上就放棄了她。
是她蠢了,她以為四五年了,至少有點感情,但是卻忘記了,文藝這個人不可能有感情。
他只愛自己。
剃九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了,文爺說送姑娘上路。”
茵茵輕輕一笑,她笑起來還是那么漂亮,身上火紅的漢服陪著簪花,跟個妖精一樣勾人,這是文藝曾經最喜歡的。
文藝喜歡老時的東西。
茵茵徹底變成了文藝所希望的那樣。
她咬破了牙囊里面的毒藥,在剃九面前,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美輪美奐。
美人身姿輕盈,身材纖長,臉上妝容精致美艷,她的水眸里面都是勾人犯罪的欲拒欲迎,腰身纖細,舞動之時轉動的裙擺,和筆直白皙的長腿,都是美色中的極品。
的確有黑市綁她來拍賣的本錢。
最后,她驚鴻一瞥,望見了屏風之后,男子站在那里負手而立的模樣。
她笑了,黑血從嘴角溢出,眼里都是溫柔,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的溫柔,像是曇花一現,然后她就倒下了。
倒下的時候也很美,她穿著那套千層雪,但是定做的卻是大紅色,漢服的裙擺一層層的隨著她盛開,再隕落,像一只蝴蝶。
畫面很美,凄美的有些可怕。
茵茵死了,她的眼徹底閉上。
“這是喂給老屋那位的毒藥。”
剃九這樣交代,文藝的目光卻落在地上那張依舊美艷的臉上面,心里好像有點波動,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已經準備好了水晶棺材,就放在門外,從文藝踏進這件屋子的時候,茵茵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了。
文藝上前蹲下,他像是往常那樣,抱起了茵茵,只是這次她的身體比以往還軟,也沒有在摟住他的脖子,她的頭往后仰,發簪落了下來,一頭青絲散落開來。
格外美艷。
文藝抱著茵茵的尸首,一步步的走進棺材,然后溫柔的把她放了進去,他動作很輕柔的放下她的身體,好像怕弄疼了她。
然后,他轉過身去撿了那支發簪,放在她手里,靜靜看了一會兒。
文藝平靜的可怕:“厚葬了吧,以舊時姨太太的份例。”,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