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搭在欄桿,眸色微淡。
“怎么不下去?”
鄧荇宜回頭,對許初然微微一笑:“就不下去了,他們玩的挺開心的,我跟一明的同學都不認識,就算了吧,我給她準備了禮物,待會兒人都走完了我再送給她。”
燈光亮起,同學們開始斗舞。
趙琦的拉丁和白以軒配合起來,也是很默契。
歡笑,快樂。
還有……朋友。
“其實真正出來了,同學沒有幾個還是朋友的,”許初然不甚在意,“我以前最好的同桌,現在……也跟我形同陌路了。”
以前,蘇相濡是許初然的同桌。
因為喜歡蘇相濡,所以任舒舒和許初然成為了朋友。
如果說,陳寧給霍芊芊帶了三年早餐,那么蘇相濡就是給許初然借了三年作業抄吧!
印象里面,蘇相濡干凈儒雅的臉上,永遠帶著淡淡的笑容,有點羞澀,有點陽光。
許初然還記得,蘇相濡叫她上課別睡的時候,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是春風拂過耳邊,青春期的男孩子聲音很沙啞,像是鴨子那種聲音,但是從蘇相濡嘴巴里面說出來……
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感。
只是后面,終究還是形同陌路。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隔得太久了,現在看見蘇相濡,許初然已經沒有了當年見到學霸那種敬佩的感覺。
也沒有那種親切感了。
只是覺得,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容貌、聲音,卻是陌生的相處。
以前許初然也是有很多朋友的,她是一中的小霸王,追隨者很多,其中跟她玩的特別好的幾個小姐妹,從她出事以后,就斷了聯系。
那個時候許初然就知道了,這個社會多么殘酷現實。
“他們應該會瘋很久,早點睡覺。”許初然轉身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鄧荇宜很想問一句,你要去哪里。
話到嘴邊,卻又瞬間想起,自己沒有那個立場和身份。
這個家里,她始終也只是一個外人罷了,哪怕許初然表現得再友好,她鄧荇宜也不姓許。
——
江蔓簡直不敢相信,實際上就算進入了霍家,見識到這里的豪華和奢侈,江蔓也還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不用去端盤子看人臉色了!
這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的,讓她覺得不真實,并且可能隨時會醒來。
當姨婆告訴她說,父親死的時候,江蔓心里是沒有什么感覺的。
她的父親,從她出生開始就沒見過幾面,母親一個人守著那個窮困潦倒的家庭,在她七歲的時候,忍受不了跟一個生意人跑了,再沒回來過。
姨婆收養了她。
江蔓很小就早熟了,姨婆家里的孩子有的玩具,只是他們的玩具,姨婆家的孩子吃肉,她只能吃素菜,還不敢多夾。
盡管,她明白父親一個月要給兩千多塊錢,但是姨夫的目光實在可怕,江蔓猶然記得,自己小時候夾了一塊肉,不小心碰掉了,姨夫就抓起自己狠狠的打起來。
“你這個賠錢貨!以后都不要吃肉了!”
從那以后江蔓就知道,她得懂事。
本來就是早產兒,又吃不到什么營養,所以江蔓消瘦,且膚色蠟黃。
她初中的時候,就剩下一些平時的早飯錢,去買了脂粉,蓋住自己蠟黃的膚色。,content_num